她忍不住微笑了起来,看着远方的天空,现在战争已经基本结束了,拓桑一定在苦苦寻找自己吧。
“拓桑,你现在正在找我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走出这沙漠的。”
四周是那么寂静,只有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在gān涸的空气里流动,隐约听来,竟然完全不是自己的声音一般。
大黑马忽然长嘶一声,君玉吓了一跳,笑了起来,伸手拍拍它:“我还以为你已经渴得不会叫了呢!哎,你也辛苦了,我们就一起走走,免得你驮了一人更劳累饥渴,等我走不动了你再驮我好了。”
茫茫的夜空下,君玉四处看了看,默默回忆了一下来时的方向,站了好一会儿,才选定了一个方向,牵马而去。
夏日的白天,沙漠里温度高得吓人,如果在无水的qíng况下狂奔,任你功力多高,也只怕不出两三日就脱水而死了。君玉深知这沙漠广阔无比,如今自己绝了水,只能趁着夜间赶路,尽量少消耗水份,保存体力。她功力深厚,可是左肩被朱渝砍伤,这在平常看来并无大碍的伤口,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却是雪上加霜,粗略估计只能支撑几天了。不过,她知道拓桑和弄影先生一定会来找寻自己的,如果能支撑到那个时候或者能找到水源就好了。
如此行到天明,一路上居然没有见到任何鸟shòu,天地之间除了风就是沙。这时,君玉才完全明白这片死亡之地的由来了。当太阳出来后,温度迅速升高,君玉赶紧牵马寻了座稍微荫凉的沙丘躲起来。
大黑马已经十分焦渴,用前蹄在沙里拼命的刨,可是,刨出来的沙子都是gāngān的。君玉叹息一声,提剑顺着它刨出的沙堆掘下去老深,终于,翻出的沙子是凉凉的。她赶紧自己先埋了下去。
她又掘了一些深层的稍微凉慡的沙子含在口里,又看看黑马,拍了拍黑马,示意它躺在稍微凉慡点的沙层下面,这样会比较舒适一点。
这黑马颇通人xing,也热得不行,听话地躺了下来,君玉掘了些湿润的沙子洒在它的头上。她吐出嘴里的沙子又重新含了一些,又吐出,算是做了个样子。这才拿了些湿润的沙子放到黑马嘴边,但又怕它吞下去。
正迟疑间,马忽然自己张开嘴巴含了些沙子,含一会儿居然又吐了出来。
这黑马竟然如此聪明,饶是在这样的境地下,君玉也不由得开心起来,拍了拍它的头,轻声道:“你是不是跟拓桑跟久了,自己也变得聪明了?”
一人一马就这样半截埋在沙子里,等待huáng昏的到来。时间忽然变得非常非常的缓慢,每一寸光yīn都变成了残酷的煎熬。君玉长时间闭着眼睛尽量闭目养神,可是又怕突然刮起风来躲闪不及被埋在沙堆里,所以并不敢真正睡着。她闭闭眼睛又睁开,有时看看黑马,有时又看看远方,心里一片茫然。但是想到拓桑一定在苦苦寻找自己,心里便又平静下来,又闭了眼睛,静静地等待huáng昏的到来。
……
真穆帖尔一逃窜,被包围的大军就更加溃不成军,在士气正旺的西北jīng兵奋力追击下,基本全军覆灭。
拓桑将那侧逃离的乱军趁势消灭,欣喜地赶回来,却四处见不到君玉的身影。将士们正在清理战场,他几乎是站在马背上四处张望,也没见到君玉的身影。
他心里有些焦虑,赶紧下马拉住最近的一名士兵:“君元帅呢?”
士兵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兴高采烈地大声道:“君元帅追真穆贴尔去了。君元帅一定会杀了他的……”
拓桑心里焦急,也顾不得回答他,立刻打马往士兵所指的方向追去,可是,一路上哪里还有君玉丝毫的踪迹?
沿途是七零八落最初就被远远抛在身后的jīng兵。这少数人马落在后面得早,并没有遇到朱渝的追兵,才得以保全。可是也因为落后得太远,早已完全失去了君玉的踪迹。
“君元帅追逐真穆帖尔去了……”
“君元帅的马快,我们都被甩在了身后……”
“现在,我们也失去了他的方向……”
拓桑见问不出什么消息,也不再耽误,立刻扬鞭急行。沿途有不少西北军和赤金族军的尸首,从血淋淋的惨状来看,无不经历了残酷之极的搏杀,其中相当一部分人被she成了刺猬。他拔出几支箭细细一看,都是赤金族军中常用之箭。
此时已到了大漠边上。君玉正是深入沙漠追击真穆贴尔去了!几百jīng骑伫立在大漠边上,这茫茫大漠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