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却是直着眼睛怒气冲冲道:“我讨厌这些拿别人人命不当命的人,以前杀进我们周村的人也是那么说狠话,也是晚上杀人,一摸一样,今天我不杀他们,这些玉石先生家人就要没命了。”
潇子君想道粥粥以前与她说起过的那个晚上,心里一酸,抱紧粥粥道:“嗯,潇姐姐不怪你,粥粥,潇姐姐知道你难受。”
粥粥被潇子君这么一说,不知怎么心里反而酸酸的,伏在潇子君怀里哭。妙妙就不知道了,奇道:“咦,你杀了人,打了胜仗,怎么反而是你哭?所以我说嘛,以前我娘就教我不要杀人,杀了人自己心里会难受。”话还没说完,就被潇子君一个斜斜的冷眼盯住,再不敢说,心说这潇姑娘平时和和气气的,今天怎么也那么凶,妙妙将之归结为大家都杀红了眼。妙妙心里大大佩服自己,只有自己定力足,说不杀人就是不杀人。心里一得意,也就不再计较什么了。
玉石先生的管家冲他们四人道了谢,也不管这些地上躺着的被点了xué道的人,指挥人马匆匆离开。熊泼辣见他们这么离开,心里越发觉得可疑,解开其中一人的xué道,问道:“怎么会事?怎么做出拦路劫镖的勾当来?”
那人“哼”了一声,道:“要杀要剐随便,想听我说什么,没有。”
妙妙cha嘴道:“这人是我点倒的,泰山派的武功,我们只要拎着他回去,路过泰山jiāo给他们牛鼻子师父就行,叫他师父问去。”
熊泼辣一把撕下那人的蒙面巾,冷冷道:“名门正派的人,戴上条面巾出来打家劫舍,说出去丢死你们泰山派的脸。”
说到这个,那人不服了,道:“你们才丢了你们师父的脸,你知道他们是谁吗?这些银子是从西南军营运出来的,凭玉石先生一个人哪里挣得了那么多?定是刘氏兄弟转移他们克扣的军饷。我们杀贪官有什么错,你把我jiāo到我师父手里,我照样这么说。”
粥粥道:“你要杀贪官就去杀好了,认准人了杀,你杀玉石先生管家gān什么,他只是执行主人的命令而已。你别以为自己手头有点武功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镖局的人惹你们啦?你有什么权利杀他们?熊大哥别拦我,其实这些人都是仗着自己有武功,自以为是惯了的,我杀他们是为民除害。”
熊泼辣虽然觉得粥粥的话有道理,但是江湖上自有江湖上自己的规矩,他拦住粥粥道:“算了,放他们走,他们也没得逞。”
粥粥却不以为然,道:“这些人我清楚得很,要是今天不杀他们,他们也未必会感恩,赶明儿到处去捏造是谁怎么怎么了他们,你们无所谓,我手头有客栈,有家产,要是他们不敢与我面对面打架,却是一把火给我烧了,我的家产都毁在里面,我的伙计也死在里面,我找谁去?走掉的人不知道我们是谁,但是这儿留着的人绝不能留。”说完也不越过熊泼辣,飞刀过去,就中在那个泰山派弟子的心口。
妙妙听见粥粥说的,倒是大力认同,道:“妈的,我知道这些江湖人,一点点小事也要拔出刀子打架杀人,今天他们知道是我妙妙大侠坏了他们的好事,以后我妙妙吃饭喝水都得小心着他们在里面下毒,粥粥,我支援你。坏了,我今天说粗话了,我答应过娘不杀人也不骂人的。罪过罪过。”
粥粥拿眼睛看着熊泼辣,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伊叔叔也常对我说,一条命是一条命,活得不容易。但是我会珍惜不冒犯我的人的命,对于那些以后会对我构成威胁的命我不会放过,因为我是九死一生出来的,我最珍惜自己的命。再说,这些人有罪,杀之不冤。”但是潇子君还是抱着她,熊泼辣也是铁塔似的拦在她面前,粥粥要用qiáng脱身也是容易,但是粥粥不愿意伤潇姐姐的心,忽然灵机一动,悄悄掏出“月之影”,略略撕开,一片片地用内力散放到那些被点倒的人鼻子下。根据懒人清在书最后的记载,这些涂了月之影的纸片,撕开的人不会受伤害,毒气需过一会儿才会透出,中人立死。
只有妙妙没看着粥粥,见粥粥飞纸片出来,觉得好玩,就想捡来自己也飞飞看,不知道有没有飞得粥粥那么远,粥粥一看慌了,忙大叫一声:“别动,有毒。”
熊泼辣沈声道:“你还是杀了这些人。”
潇子君见熊泼辣面色难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忙道:“我理解粥粥这么做,不是粥粥的事。”粥粥听了心里感激,贴着潇子君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