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这才知道没事,再加连日劳累,一下坐倒地上,直傻瞪了半天眼睛才吐着舌头对又哭又笑的忘机打趣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天上菩萨当柴烧。”
忘机没听过这等童谣,但也知道不是好话。不过现在莫修给救了回来,虽然气血逆行伤了经脉,但想来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所以一点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看看粥粥。蒋懋看了忙一把把粥粥拉出卧房,到了外面才轻道:“他们好朋友一定有话要说,你当机立断救了莫修就好,别再听在那里。”
粥粥白他一眼:“过河拆桥。”随即又道:“猫猫,我要找地方睡觉洗澡,人快崩溃了。”
蒋懋道:“你没见伊大哥和熊大哥没跟过来吗?现在还没到,那说明他们迎到了陈四,一定也迎到王潇两位姐姐了,你没兴趣去会会?”
粥粥道:“想是想,但是更想睡觉。咦,玉石先生,你站在门口发什么呆?”
只见玉石先生愣愣地站在城楼的门口,两眼像死鱼一样,等粥粥摇了他几下,才如梦初醒般“喔”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是我害了将军,要不是我指点柯老怪上南方cháo湿之地修养,他怎么可能恢复功力完成他的复仇大业?都是我不对,是我贪生怕死给了柯郅奇一条生路。”
粥粥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看着他进去里面卧室,对着忘机和莫修喃喃道:“现在援军也来了,敌军也退了,将军也过了,我们也该树倒猢狲散了。你俩要不去我石居修养,我替你们算过,我那儿是最适合你们两个休养生息的。而且我夫人红线怨我久不归家,连做出来的好诗都会烧掉,需得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回去解释,她见外人在一定不会太过责罚我。”
粥粥本来听着还挺伤心的,可不是树倒猢狲散,但是越到后面越好笑,蒋懋知道她会笑,忙一把捂住她的嘴,一个颜色阻止了她。这当儿里面三个伤心刘仁素之死都正郁闷着,粥粥要是一笑一定会被他们难看掉。拉着粥粥临走时对里面道:“三位大哥容禀,陈四爷援救我们成功,一定会有加急战报需要送回京城的,不如三位讨了这差使走了吧。”
莫修闻言,qiáng支起jīng神道:“不,我要为将军守足七天灵。”
忘机却道:“由不得你。我看敌方很快会调整战术发动新一轮攻击,我们此时不走还等何时?到时你即使在也没你安生日子过。而且咱们别碍着人家的眼了,现在中军不会是我们可以占的地方啦。你总不至于叫将军偏安一隅,安置于厢房里?即使你愿意,剩下的千个将士也不会答应。走吧,趁天还冷着,我们加快南下,叫玉石想想办法保存将军的英姿回他老家才是。”
玉石忙应了声:“我又办法,不过得出去了这儿再说,这儿要啥没啥。”
蒋懋在外面大声道:“如果你们走,我和粥粥可以护送你们出去。这儿也用不着我们了。”
粥粥听了忙轻声道:“猫猫,那要是今晚陈四爷就要送急件出去呢?我可已经动不了啦,现在走路都恨不得有人扶着。”
蒋懋很轻地道:“那只是我的借口,我们要走还用得着和谁说吗?又不在人家军中编制里的,包括里面三位也是。不过大家给个面子,陈四爷好好送我们走,他们也就顾着陈四爷的面子不会出去乱来为刘将军报仇,再说他们三个在这儿,陈四爷很难独掌大权,那些剩下的将士一定不会肯听陈四爷的,再说他们三个都是有风骨的人,没有城未完全保全他们就溜的事儿,所以非得找点事qíng给他们出去他们才会走得心安理得,等下我们还是见见陈四爷把这事说了,我们也可以回去了不是?”
粥粥听了点头,但又腹诽道:“大人就是要面子,换我们的话,要走就走,啥话都没有。猫猫啊,你这人弯弯肠子也太多了,以后我得防着你使坏。”
蒋懋笑道:“你防我gān吗,你是大名鼎鼎得山魈啊,谁见谁怕。”
粥粥听着不明白,连问:“什么山魈?谁说的?胡说。”
蒋懋道:“当然是胡说,就是那些胡人说的。他们被你吓着了,一个劲叫你山魈,还好我以前与糙原来的人做过皮糙生意,知道几句,否则粥粥这么厉害却是墙里开花墙外香喽。”
粥粥才“哈”出一声,忙自己捂住自己的嘴,但一想到嘴上有血有汗有灰,又恶心得要吐,怕大战结束的轻松心qíng与刘仁素的死导致的沉重心qíng再斗下去,忙拉着蒋懋朝灯火多的地方走。果然,那里有陈四在,伊不二与熊泼辣夫妇已经团圆在一起,执手相看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