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发疯?把话说清楚!”温贤宁咄咄bī人地追问,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大手一拨,房井臣揪在衣领上的双手就被拨开。
房井臣脸上满是愤怒与痛苦,“都是因为你,你根本不知道珈叶有多爱那个孩子,早在产检的时候医生就说她由于长期吃安眠药,导致孩子是畸形的,必须拿掉。她舍不得,说想要试一试,结果生下来真的是畸形的。珈叶一点不嫌弃,走到哪儿都带着,有一次她推着孩子在街上走,当时她看到一辆车上有温氏集团的字样,分了一下神,车子突然就横冲过来,撞倒了婴儿车,孩子从婴儿车里掉出来,摔死了。那辆车子当场逃掉。”
死一般的寂静,温贤宁沉默了半晌才哑声问,“温氏旗下的确有家经营电梯零件的工厂是开在法国,既然她看到造肈者的是温氏公司的车,为什么不去找?”
“找?那家企业负责人要我们拿证据,要有目击证人,否则空口无凭。那里处在稍微偏僻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只有珈叶看到了。何况失去了那个孩子,她疯了,疯了你知道吗?”房井臣吼叫着,一回忆起那段,整张面孔都是扭曲的,“安葬掉那个孩子,她成天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要么就抱着孩子的衣服、玩具一直唱儿歌、哼摇篮曲,我、屈小西、特丽萨轮流跟她说话,她一个也不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是冬天的某天晚上她一个人在浴室洗澡,我们正在为她的病qíng发愁,突然她一丝/不/挂从浴室里冲出来,嘴里大叫着童童,所有人都没拦住,她就那样跑到大街,看到一个小孩就叫童童,看到一个就叫童童,所有人都拿她当女疯子、bào露狂,要不是我赶到,她可能就要被送进jīng神病院……”
Chapter340毁灭
正文Chapter340毁灭那段场景凄楚到心酸,房井臣说不下去了,温贤宁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燃烧的香烟已经烧到他手指,烫得他瞬间甩掉
几乎是立刻,房井臣抬起头一把拉住呆若木jī的温贤宁,一拳挥过去,“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垃圾,恶棍!你不配拥有过珈叶,你不配!孩子是你害死的,都是你!倘若不是你以前对她施bào,她会那么怕你吗?如果她不怕你,在看到那辆车上的牌子时完全可以避开的,都是你!”
这一拳极重,温贤宁的脸被打到一边,血从嘴角淌下来,他的人仍是呆在那里,神qíng黯淡,没有一点还手的意思,对着温贤宁的腹部,房井臣抬起拳头又是一记重拳。
就在这时,唐珈叶从门外冲进来,拦住房井臣的第三拳,“别打了。”
居房井臣愣了一下,“不是让你在下面等的吗?怎么上来了。”
“别打了。”唐珈叶仍是这句,冷漠的目光从温贤宁嘴角的血掠过,对房井臣说,“没意思,打他还脏了手,我们走。”
她发话,房井臣自然就松手,他也心知一旦温贤宁还手,他不是对手。
赭几分钟后,唐珈叶一言不发地坐进车里,房井臣静静开车。
闭上眼睛,唐珈叶慢慢靠在座椅里,倘若说报复温贤宁以前,她活在丧子这痛中,整日心绪浮躁,一心一意想要报复,那么自打她成功报复温贤宁以来,她的心渐渐趋于平稳。
理智、聪慧,与清醒的头脑重新回到她的体内,孩子已经没了,再伤心也没有用,好在她现在有个唐樱沫,女儿聪明可爱,又懂事,早就当成了自己亲生的。
房井臣说得不错,失掉那个孩子后她的jīng神一度陷入混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在心理医生gān预下渐渐好转,后来从屈小西嘴里听到过这段,说她曾洗澡洗一半突然赤/身/luǒ/体地跑出去。
想到自己什么也不穿,就那样跑出去在大街上游dàng四处找孩子,唐珈叶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倍感心酸与痛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光着身子跑到大街上,这是屈rǔ,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屈rǔ。
连做两个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心qíng,冷静的头脑开始分析今天的事,首先,这个背后指使者会是谁?
真的如温贤宁所嘲讽的那样,背后指使者是房井臣吗?不,没有理由,房井臣为什么要这么做?
报复温贤宁吗?如果说是报复,说不通啊,哪有人拿自己的企业声誉及前程做为报复的筹码,这也太狠了,简直是在自杀。
房井臣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不可能拿自己的生意开玩笑,再说这家购物中心是他在大陆开的第一家,声誉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公司在整个中国的影响,非同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