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瞪视让若芳葵悚然一惊,忆起一年前的往事。“纬晨哥——”她刚开口就被她丈夫愤怒的咆哮所打断。
“不要再解释了,刚才的qíng形我看得清清楚楚的。芳葵,看到珍妹如此护着你,难道你一点反省之心都没有吗?”李纬晨冷酷地指责道。“如果你还不知道要感激她体贴你的心意,最起码请你不要再gān涉她对梅丽的教育,因为要成为一个高贵的淑女,本来就是件很辛苦的事,像你这样莽莽撞撞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若芳葵受伤了。李纬晨这句话像火焰一般炙伤了她,但他似无所觉,也许他也不在意吧,因为他连听她解释的意愿都没有。她真的很伤心难过,但她很识大体的没有当场表现出来。
“我明白了。”她轻轻地说,并捂住梅丽yù张开的小嘴。
不管赵珍如此作假的用意为何,若芳葵想到她现在寡妇的处境,的确是令人同qíng,她不该选择在赵珍最脆弱的时候,用这样尖锐的语气跟她说话,这是令人轻蔑的行为,难怪她的丈夫会如此恼怒了。
“芳葵,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晚上我们再来谈谈你的行为,该受什么样的处罚。”
李纬晨气愤道,但在看向赵珍时,他的语气却变得温柔,“珍妹,我先送你回去吧。”
看着他们逐渐离去的背影,若芳葵对赵珍亲密的倚着自己丈夫的举动仍不以为意。
不过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赵珍对她存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既然她如此讨厌自己,又为何在她丈夫面前,表现出一副维护她的模样?
为什么?她站在院子里不解地想着,但就算她想破头,也找不出一点头绪。
片刻后,她终于放弃,走进梅丽的房间休息。
她才刚坐定,梅丽就走近她,拉着她的手疼惜地道:“娘,为什么你不生气?”
若芳葵抬起头,看着一脸愤慨的梅丽,“自我爹娘过世后,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活得快乐,不能让爹娘在天上为我而难过。虽然我不清楚你阿姨的为人,但我不想因为她而生气,那会让我也变得糟透了,甚至令人厌恶,到最后连快乐也会背弃我而去。”说到这里,她露出温暖的笑容问:“梅丽,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因为这几年来你就是这样教我的。”梅丽点点头,只不过心里还是感到忿忿不平。“但阿姨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关系,反正忍一忍,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她轻松地说。
没办法,忍让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习惯,自从她变成孤儿以来。虽然舅父一家人对她好得没话说,但忍让就好像是所有孤儿的通病,她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了。只是她的退让有一定的限度,如果超出她所能负荷的羞rǔ,她掩藏已久的本xing,终究会跑出来反抗,就像昨天晚上和刚才的qíng形一样。
“梅丽,你娘的个xing也像赵珍一样吗?”她好奇地问道。
“才不呢厂梅丽一听立刻反驳,“我娘不但善解人意且温柔可人,才不像她那样恶心又做作。”
“梅丽,不可以这样批评长辈。”若芳葵轻声指责,她不认为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有什么益处,要嘛,就勇敢地当面把话说出来,无论是好是坏,至少证明自己的为人是正大光明的。
可是梅丽仍旧不服,她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娘,不是我爱讲别人的坏话。我曾跟你说过,有一个表弟时常欺负我,他就是阿姨的儿子。人家常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但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有其母也必有其子,至少我亲娘也同我一样的看法。”
最后一句话引起若芳葵的注意,“你娘不喜欢你阿姨吗?”
梅丽用力点着头,“确实不喜欢,虽然她从没说出口,但每次阿姨到我们家时,她都是愁眉苦脸的,而且很少说话,大多时候都是静静的。”
“是吗?”梅丽的话使她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
如果纬晨哥是真的深爱琴姐的话,怎么会没注意到这点呢?虽然不可能做到将亲戚置之不理的地步,但至少他可以减少赵珍到访的次数,以抚慰心爱妻子的心qíng不是吗?
但从纬晨哥如此欢迎趟珍的到访,以及对她温柔的态度看来,他在琴姐生前是没有这么做的,为什么?
“娘,你在想什么?”梅丽在她耳边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