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沙漠肆nüè了又有近一个月,两人天天一早便疾奔沙漠腹地,很晚才筋疲力尽地回来,特穆尔与家中约定的回家时间将近,但又舍不得离开潇子君,只得一直陪着。好在太阳终于收起威风,两女才肯上路。渐往东走,水糙越丰美,见到第一群马的时候,他们就买下三匹,此时潇子君双手已愈,上马下马自然不在话下了。有马相伴,三人的行进速度加快好多,秋风起时,三人来到特穆尔的家乡。
那真是一片纯净的地方,云团轻浮在蓝天上,天似乎特别的近。羊群徜徉在碧绿的糙地上,似珍珠闪烁于碧玉间。只有马群是永不停顿的,它们成群奔驰过糙原,如彩云飘忽,如月光流淌,只有接近了才能感觉到那种气势,那种壮美。潇子君即使见多马群,还是被这么个无边无际的牧场倾倒,欢叫一声已是融入马群。特穆尔笑视着她,本来也想跟去,但是眼看迎接的人马已经赶到,他才放弃。
王秋色没下马,只是淡淡地看着来人对特穆尔作礼,拥抱,心想特穆尔在这儿的地位看来挺高。但是她没兴趣,特穆尔的地位再高,也视鞭长莫及,影响不了她的复仇,她本来没想过来这儿,但是潇子君要还特穆尔的人qíng,而且,她看潇子君对特穆尔也不是没感qíng,只好减缓回中原的时间。这时,她看见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健硕的少妇,一见特穆尔边紧紧抱住了哭,还一边用手使劲地捶打,王秋色心里一惊,细心看旁人都是笑呵呵地看着,更是思绪翻滚。见其中有个穿着汉人衣服的男子站在外围,她便走过去问:“大叔看上去已经来这儿多日了,这儿难得见个汉人啊。”
那个大叔已经多日不说汉语,见到汉人高兴得很,忙道:“是啊是啊,最近天气好,见得还多点,都是来这儿jiāo易马匹牛羊的商人,等南边的山道封上,就没人进出了。”
王秋色心惊,忙问:“大约这儿什么时候封山?”
那人道:“九月底山上就该下雪了,你们要走也得快走,否则雪厚起来,人倒还好,马找不到吃的,走不出去。”
王秋色点点头,算时间也查不多了,又道:“你瞧他们小夫妻团聚多开心,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在乎了。”
那男子最先见王秋色与特穆尔一起来,还以为其中有什么关系,见她那么说也就放心了,笑道:“他们这儿的人直接得很,喜欢就说出来,作出来,唱出来。他们这儿尊重女人,家里女人说话也有份量。”
王秋色点点头,心里落实了刚才的。猜测,原来这个特穆尔是有妻子的。不管怎样,不能叫潇子君知道了,否则这个孩子心xing的人会伤心。
正一边与那男子搭话,一边想着对策,只见马群从天边水一般流淌过来,而此时的潇子君已经骑在一匹头马上,领先于所有的骏马,王秋色都似乎听得见她欢快的笑声。她得意地道:“这是我妹子,马术没比这儿人差吧?”
那男子笑道:“你看这儿的人都看着她了,我们大王子殿下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他们这儿最崇拜你妹子这样的人,大王子殿下也是马上的一条好汉,大家都敬服他得很。”
王秋色知道大王子应该就是特穆尔,看了他一眼,见他果然欣喜地看着又飘向远方的潇子君。略一思索,便走去特穆尔身边道:“我们一路很累,可以帮我们准备个帐篷休息吗?”
特穆尔道:“没问题,我吩咐他们准备。”随即叫了个人出来吩咐。王秋色微笑作礼,跟着那人跃马跑去,半路遇见潇子君领着马群跑回来,便长啸一声叫回她,一起跟去休息。
进得一个簇新的帐篷,洗漱妥当,王秋色毫不犹豫点了潇子君的昏睡xué让她睡觉。自己走到外面吩咐说累得睡觉,也吃点东西倒头休息。特穆尔后来自己来找,见她们相依睡得很熟,只得无奈离开,王秋色听得分明,不作声看着特穆尔离去,心里盘算自己的计划。明天他们欢庆一过,特穆尔应有时间单独见面,与他告辞了算数,正好现下也有大雪封山的借口。相信特穆尔以前没说家有妻小,现在也不会主动提起,不如让潇子君永不知道也罢。不管他是什么心思,他为潇子君出生入死,这份心意也算难得的了,放他一马。
潇子君不知就里,一早醒来,见王秋色还在熟睡的样子,便不打扰她,想轻轻出去外面,她真是爱煞这一片糙地。不料才到门口便被王秋色叫住,只得悻悻返回听教训,“我就知道你贪玩,昨天点了你的昏睡xué,因我事先问了他们,据说他们欢庆时候要喝很烈的白酒,男女都一样,所以不凑这个热闹了,我们的礼节毕竟与他们的不一样。”说完目光灼灼地笑视着潇子君,果然潇子君的心思被她说中,只得撒娇地“嗯”了声,坐下低笑。王秋色见此继续道:“还有我打听了一下,这儿到中原去要穿山越岭,山上雪下得早,每年九月份就封山了,我们得立刻出发回去,否则得在这儿住到chūn暖花开了。不过你如果喜欢呢,可以在这儿多住一阵,我得赶紧出去啦,时不我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