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皇甫辰曜薄唇轻扬,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浅笑,莹亮的眸子如寒冰破冻的chūn水,光华bī人。静默了片刻,又道,“听陌和寒说,你是千机老人的徒弟。可本王听说千机老人只有一个徒弟叫清风,不曾听说还有一个名为无双的徒弟。”说罢,勾人的凤眸不自觉地眯了起来,眼角眉间虽是笑意氤氲,然而那分冷寒的威严与邪肆霸气却是丝丝点点压下来。
“呵呵,王爷没有听说,不代表它就没有。千机老人却乃家师,无双并无说谎的必要,王爷信也好,不信也罢。”欧阳笑心深吸了口气,有些震慑于他的qiáng势气场,面上却是镇定自若。
她就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好应对,光就他周身弥漫的那股子危险狂霸的气场,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三月后嫁进曜王府,她的日子该是怎样的水深火热,光是想想就令她浑身泛寒。看来,她未来的路还不是一般的难走啊!
皇甫辰曜没有说话,这清雅少年究竟是不是千机老人的徒弟,他自然会去另行暗查一番。他若所言非虚,自然最好,若是撒谎骗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冒充千机老人的徒弟,也是要有一定胆量的!
“无双觉得那幅山水画怎样?”皇甫辰曜伸手指向墙壁上悬挂着的一幅画,随意地问道。
欧阳笑心顺着他指的反向,细细看了一会儿,方淡笑道:“很好!”两个字便没了下文。
“那你说说看,如何个好法?”皇甫辰曜一脸的兴味,倒要看看他是附庸风雅,还是当真识得丹青。
“真正好的东西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欧阳笑心轻摇了摇头,心下自是知道他的用意。既然如此,她怎可让他失望?这样高傲嚣狂的男人,若是没有一点让他觉得可取的地方,只怕他是不会正眼拿你当人看的。“王爷,这幅画色彩鲜明,一笔一画间都可见作画之人的画工之深。细细看来,这画上青山隐隐,绿水悠悠,小船轻摇,微波dàng漾,相互之间jiāo流互动,增添些许灵气。画中意境也颇佳,堪称绝美,给人一种‘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感觉,确是不同凡响。”
“好一个‘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无双果然也是懂画之人!”皇甫辰曜笑着称赞了一句,转头看向一脸不好意思的宫阡陌,似是揶揄道,“陌,你的随意之笔都能得到无双如此高的评赏,这盛祈第一风流才子的美誉你当真是受之无愧啊!”
听他这么说,欧阳笑心方知那幅山水画乃是出自宫阡陌之手,心底不觉暗暗佩服。又想到他竟是这迎宾楼的幕后少东家,神色间的敬佩之意更添三分。
夜孤寒冷眼看着欧阳笑心,只觉得她眸底流露出的钦佩之色有些碍眼。撇了撇嘴,忽而发现她半露的脖子上有一块淤青,不由问道:“你的脖子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淤青,你受伤了么?”冰冷的声音中,掺杂了一丝奇怪的波纹。那是一种别扭的关切和担心,而他本人却不自知。
“我……”欧阳笑心刚开口,宫阡陌却已经急急地伸手过去,yù要拉开她的衣领,将她的瘀伤看个仔细。
“你要gān什么?”欧阳笑心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头朝后仰了仰,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衣领和脖子。
“呃,对……对不起……”宫阡陌嗫嚅着说道,伸出去的手像被烫掉似的又迅速缩了回来,尴尬之余,俊脸上不由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宫某只是关心无双,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并无他意。若有唐突冒犯之处,还请无双见谅。”
“哦,原来是这样,没关系,无双谢过宫少的关心。这点瘀伤是我前日不小心所致,并无大碍。”欧阳笑心暗自吁了一口气,暗忖自己真是敏感过头了,刚才还以为自己的女儿身份被宫阡陌发现了呢。可转念想到脖颈上的淤青就是出自眼前这个妖孽王爷之手,带着些许愤怒的清冷视线不由自主地就投到了皇甫辰曜身上。
该死的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两天前留下的罪恶证据,直到现在都没好!日后若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的还回去!掐不死他!
感受到她的敌意,皇甫辰曜有些莫名,不禁皱眉问道:“为何这样看着本王?”
“没有,我只是眼睛有些抽筋,所以视线有些不听使唤。”欧阳笑心要笑不笑地扬了扬嘴角,顿了下,方转移话题道,“对了,刚刚在一楼大厅时,发现不少客人都在谈论什么才子大赛,这个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