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也好,胤禛也罢,眼里都闪过笑意,云薇俯身捡起手绢,胤禛道:“爷去找太医?”
云薇感激向胤禛笑笑,原来四阿哥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摇头道:“不用麻烦了,他伤得不重,省得让旁人议论。”云薇清亮的眼眸扫过聚在一处的皇子们,他们都不敢同云薇对视。
“爷,你怎么了?”赶到胤禩捏了捏自己的手,云薇顾不得别的,将注意力全都落在八阿哥胤禩身上,在她那双清澈见底的水眸中再也盛不下别的,为裕亲王守孝,云薇穿着素服,梳着整齐的两把子头,上面之簪了一朵小百花,比溪流清泉还gān净,要向俏一身孝,云薇不是一身孝服,但这一刻的风qíng不同往日的jīng致华美,而是透明,比水晶还透明,不染千尘,唯一能牵动她的,只有胤禩。
“扶爷为皇伯父上香。”
“爷小心点,别再被人绊倒了。”
云薇扶着胤禩走到灵柩前,众阿哥包括太子胤礽都避让开,他们受不了云薇gān净清澈的眼波,心里本来就理亏,躲开很正常,其实太子胤礽他们岂会不知道康熙的旨意?他们不过是借故装糊涂。
云薇亲自燃香,递给胤禩,胤禩跪在蒲团上,云薇顺着跪在他身后,胤禩磕头后,将香cha进香炉中,云薇将冥纸投入火盟,胤禩扶着云薇起身,裕亲王世子保泰,现在康熙并下旨册封保泰为裕亲王,遂云薇道:“世子爷,我扶着爷回去,明儿是起灵之日,爷封皇阿玛旨意,定是要来的,这谁都阻止不了。”
“八阿哥美黑没白的在灵柩前守了好几日,是应该休息一下。”保泰看着胤禩深陷的眼眶,感叹道:“八阿哥送阿玛最后一程,阿玛会含笑九泉。”
胤禩眼角湿润,动qíng的说道:“皇伯父带胤禩的恩qíng,胤禩永生不忘,为伯父守灵是应当的。”
胤禩向胤禛点头告别,将身体大半的重量放心的压在云薇身上,在这一刻胤禩只感觉温暖,他不是一人前行,将云薇的手攥的紧紧的,佟佳云薇,聪明明理,可爱漂亮的云薇是他的妻子,是他爱新觉罗胤禩的福晋。
做到马车上,云薇将手掌放在胤禩额头,惊道:“爷,您在发热?”
胤禩勾了勾嘴角,虚弱的说道“昨儿有点凉,不用大惊小怪。”
云薇为胤禩过紧了外衣,在安置的小桌子上,拿起温着的茶壶,到了半杯茶水,放在胤禩唇边,让他饮了半杯,云薇心疼的抱住胤禩,道:“是我疏忽了,明明知道四月还未冰雪初溶,不记得为爷多加件衣裳,皇伯父故去您悲伤,身体更容易受寒,爷,是我不好。”
“云薇,你一直很好,爷从未觉得你不好。”
胤禩安稳的靠在云薇怀里,清新淡雅的香味,胤禩能忘记一切烦恼赶上,只想享受这一刻的宁静舒服,女儿乡是英雄冢,胤禩深有体会,在云薇身边时,有时胤禩真会忘记了他对于太子之位的渴求,自己是不是太子,云薇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么想着胤禩很快睡着了,云薇即便手臂发麻,也不敢轻易移动,只是抱着胤禩,静静的抱着他。云薇猜到康熙的心意,可是不能就这么直接告诉胤禩,一是怕他受不了,胤禩全心全意的希望得到太子之位,二是云薇怕胤禩不相信,她是内宅妇人,云薇想着慢慢的暗示给胤禩知晓,让胤禩慢慢的收敛,心不能急。
翌日,裕亲王福全起灵,康熙皇帝出宫亲自扶灵,在康熙面前众人哭声阵阵,真哭假哭其实根本不用分辨,只要场面悲切就好,康熙眼圈泛红,他最亲近信任的兄长就这么走了,康熙顿感很孤独,下跪满朝的朝臣,歌功颂德的百姓都不能让康熙消除孤独,儿子很多,但各有心思,嫔妃也很多,可没有知心人,康熙苦涩,以前还能和福全说说话,现在就连他都离康熙而去,康熙很是感伤。
裕亲王福全丧礼结束之后,胤禩病了小半个月,云薇亲自照料胤禩,为他进补,陪他打棋谱下棋解闷,为胤禩煮茶,他们两人还曾练习书法,云薇胤禩都认为自己的书法很有进步,互相争执不下,离着四阿哥府进,弘辉病好之后更是常来常往,粘着云薇,见他们争执,建议:“让阿玛去看看到底谁写的最好不就好了。”
云薇抢过纸张,道:”还是算了,你阿玛一向不留qíng面,被他训会很惨的。”
弘辉赞同的点头,胤禩反而说道:“爷倒是想着让四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