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宫后的第三天,刘锦让人给我送来了一只金色的小锦囊。
打开了一倒,从锦囊中竟然滚出了一枚银锞。另还附了一张白绢,上面只写了三个字:“记得否”
我心里一颤,那银锞便是我“下嫁”去托仑国的前夕包在饺子中的。当时还称道:谁吃了这一年便能走好运。女频小说尽在书客居
没想到竟然被刘锦吃到了。
只是他将这枚银锞又送回来给我,难道还当成了什么信物不成?还写个什么“记得否”还真得把他自己当qíng圣了。
他能记得啥呀,后宫佳丽无数个,恐怕他连我的面孔都记不清了吧。要我记得他,简直就是自找没趣。
历代君王均薄幸,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对皇帝产生感qíng,那还不是等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而且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宫里的女人总喜欢斗来斗去……因为整天无所事事的,除了吃就是睡,每天都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当然,猪并不会意识到自己将来会有一天倒霉,而我却觉得。
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把猪喂得饱饱的,所谓天上不会掉白食,这个道理我也懂。
皇宫毕竟不是翼南侯府,处处守卫森严不说,也没有狗dòng可以钻出去。实在闲得慌了,我便拉着阿不去离长思殿不远的亭子里,摊开一张白绢,画画荷花蜻蜓。
阿不丫头在一旁替我磨墨,我见她眉头微皱,眼睛呆呆地盯着湖面,似乎满腹心事,便暗暗觉得奇怪。
我唤了她好几声,她才怔怔地回过神来。
“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问道。
“没……”她摇摇头,笑地有些勉qiáng。
“没事就好。”我说,顿了顿又问她道:“之前让你帮我打听的事qíng怎么样了?”
“啊?”
“林子昂的事qíng。”
“哦。”她愣了愣,“还,还没呢……最近有点忙。”
“忙?”我盯了她老半天,苦笑道:“你忙什么呢?”
她盯着我傻笑,嗯嗯啊啊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阿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qíng瞒着我?”我吁了口气,阿不异常的表现让我起了疑心。莫不是林子昂发生了什么事qíng?
“没,阿不哪里会有什么事qíng瞒着小姐。”
我见她实在不肯说,便也不想再追问,但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涟漪般一圈圈地dàng漾开来。
“小姐,你的画!”阿不轻声惊呼。
我低下头,见到笔上的墨汁滴落在白绢上,晕染出了一大片的墨迹……顿时觉得意兴阑珊,叹口气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画了。”
我转身yù走。
“小姐!”
“嗯?”
“小姐,请你记得阿不之前说过的话,林将军在皇上身边再红,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臣。”
一倾碧水,万里荷花。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幽幽歌声: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
弃捐箧笏中,恩qíng中道绝。
歌声虽然委婉动听,调子却过于凄美。
我深叹了口气,感慨宫中又多了一个遭到帝王遗弃而自怨自艾的可怜女子。我yīn沉着脸往回走,阿不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快到长思殿时,容秀却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我见她神色慌张,心里暗自奇怪。没想到容秀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姑娘,姑娘!皇上来了!”
“他来gān嘛?”我下意识地回答道。
容秀的唇角抽搐了几下,大概在她心里,我一听到皇帝来了,便要面露chūn色,激动地热泪盈眶,双手合十朝天一拜,喃喃自语道:谢天谢地,妾身终于等到啦!
对于宫里的众女,必是抱着一个信念—不能得到皇帝的心,也要得到皇帝的身,最好能借到一颗jīng*子,最好这颗jīng*子的染色体还是Y的,从此便能母凭子贵,在宫中扬眉吐气了。
只是我一想到这个被称为皇帝的男人阅女无数,心里就觉得格外不舒服。
“他在哪儿呢?”我问容秀,于是她的抽搐从唇角蔓延到了整个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