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盛装打扮赴宴去了,我暗自庆幸她倒没想带上我。
我跟阿不两人吃着果品,窝在暖烘烘的灵妍阁内,倒也是显得自由。外头隐约有悠悠丝竹钟罄之声传来,想必皇帝携众妃和臣子们正在开杯畅饮。
我跟阿不也喝了些酒,我本来酒量就差,喝完之后爬到chuáng上倒头便睡了。
次日清晨起来,只觉得脑袋隐约的痛,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没有力气。
早餐喝了点淡粥,正擦着嘴角,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没等明白过来,一个胡子花白的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已经走了进来。
我跟阿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一脸茫然地面面相觑。
“陈静瑶接旨—”年长的公公摊开手中绣龙的huáng布,满是褶子的脸上尽是庄严肃穆。见我一副呆呆地样子,不满地皱了皱长眉道:“陈静瑶还不快跪下接旨?!”
经他一提醒,我才赶紧拉了阿不跪了下来。
“民女陈静瑶,因才德出众,温良贤淑,故封为锦然公主,钦此—”
公公例行公事念完圣旨往我手里一递,也懒得理会我一副呆若木jī的神qíng,朝身后招了招手,那些小太监们便将手中的锦缎布匹,金银首饰等物放到桌上,堆了有大半个桌面。
“小姐,该谢恩了。”阿不轻声提醒我。
等太监们都走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不,刚才发生了什么事qíng?”我问。
“小姐被封为什么公主了……”阿不高兴起来,“哇,我们家小姐从今天开始就是公主了呢。”她顿了顿,又换了自言自语的语气道:“就是怪了,怎么不是封美人,夫人……怎么会封了个公主?”
我摇摇头,直觉这道圣旨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理了理思绪,携着阿不赶往清萧宫,我相信太后肯定能给我一个完整的答案。进去后,却发现珍慎公主也在太后这里。
一大清早,若不是急事,珍慎公主断然不会出现在这里,我心里暗暗好奇。
珍慎的脸色显得很难看,双眼通红,脸颊上还留有依稀的泪痕,一双杏眼中透着怨恨。太后则表qíng凝重,沉默不语。
她见了我,揪着太后的袖子哀声道:“母后可要为珍慎做主啊—”
我顾不得多想,行了跪礼,起身后站到了一边。我偷眼打量着这对母女的举动,心里依稀觉得这一切似乎跟我有关。
太后长叹了一声气,抚着珍慎的肩膀道:“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君无戏言,难道你还想让皇上收回成命不成?”
“可,可是……”
太后朝我招手,“静瑶,你过来。”
我应了声,对于她示意我坐到她身边的举动,有些受宠若惊。经过跟太后和珍慎公主jiāo谈才知道,我之所以一大早起来就被封为公主,全是因为皇后的意思……
时间追溯到昨天的晚宴,皇后起身给太后敬酒时说:“臣妾听闻太后娘娘的清萧宫近来来了一个名叫陈静瑶的可人儿,甚得太后欢心。”
太后不明白她说这番话的意思,便只笑不语。
皇后抿嘴一笑,继而转向皇帝道:
“皇上,臣妾想,太后娘娘既然这么喜欢陈静瑶,不妨封了公主,让太后娘娘认了gān女儿可好?”不待刘锦答话,皇后又道:“臣妾听说最近东煞国蠢蠢yù动,屡次进犯我大金边扈,扰我大金子民,皇上已经为这事好一阵子都吃不下睡不着。臣妾认为这个时候皇上应该跟东煞的邻邦巩固关系,以备后用。那陈静瑶容貌清秀,能歌善舞,皇上何不将她以大金公主的身份下嫁到托仑国,这样一来托仑国跟大金的关系更加密切,万一哪天大金跟东煞国jiāo锋,托仑必将助我大金一臂之力。”她话音刚落,便已引来一帮老臣的声援。
皇后颇有些得意,挑了挑柳眉道:“不过就是要让太后娘娘忍痛割爱了。”
皇帝沉默了一阵,面无表qíng地看了看太后,突然点点头道:“皇后所说有理,朕即刻下旨封陈静瑶为公主。”
我将零碎的片段拼凑起来,终于明白过来我成了第二个刘月君。
托仑国位于大金国的西北边,离东煞国不远。据说那里的人以游牧的方式生活,托仑人个个qiáng壮野蛮,马上的骑she功夫了得,且生xing喜欢征战。照珍慎公主的话来讲便是:“托仑乃苟利所在,不知礼仪的野蛮之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