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人摆摆手,“程姑娘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不光我信得过,咱们白家上到老妇人,下到三尺孩童皆是感激姑娘的。如今我听说姑娘跻身在一间小客栈中,城里的qíng况如今看起来是好些,可谁也保不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不如姑娘搬过来住吧,府里到底要比那客栈安全些。”
这话是白老太太的意思,程水若自然听的出来白家再三相邀的诚意,只是如今这白家还算得上寄人篱下,她还搭上一份儿却是不太好了,何况她也断然没有弃了自家根基的想法。
既是收留了那一gān病人,她自然要与那一gān人尽快的熟悉,有了这一帮短期内绝不会背叛她的奴仆,以后即便再雇些下人,也不会出现恶奴欺主的qíng况。
见程水若只是淡笑不语,白二夫人在一旁问道,“姑娘可是担心那一gān人?不是我多嘴,程姑娘,您救了他们便是他们的造化了,他们身上染的病症你也说是无药可医,便不该与他们同进同出,若是不小心自己也染上了该如何是好?”
这是白大夫人提醒之后的第二次提醒了,程水若也不知道自己会否被那此人不小心感染了,只能尽量的注意清洁,这时代的人都像是比现代人少了一层皮肤似的,一个不经意的意外,就有可能身患恶疾。
只是程水若有程水若的苦处,人言道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休要看她如今和白家人的关系好的蜜里调油,到底不是一家人,白家并非只有白家几个主心骨,还有许许多多的旁支末叶,大家族里的关系错综复杂,这是她在方白苏身上学到的东西,想到方白苏不顾艰险的跑来寻她,不过是为了三夫人的一个臆测,程水若便是不由得害怕,这种家庭,还是少参合的好,何况她又不是非要靠别人才能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程水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方家人,她是再也不要去沾染了。
程水若轻微的皱眉,落入白二夫人眼中便成了另一个意思,她方才的话若从另一面听来,便是担心程水若已经被染上那个病了,毕竟她与那些人相处了许多日,吃食都是那些人准备的。
白二夫人只觉得自己失言,旁边的人也是一阵尴尬,白老太太厉色喝道,“你说什么呢?程姑娘医术过人,怎么可能被染上那种病?”
程水若这才回过神来,瞧见众人皆是脸色不大好,也闹不清楚这家人内部到底是什么关系,见白二夫人这会儿脸色有些难看,连忙笑道,“老太太谬赞了,不论染上与否,我还有几年时间可以寻找解决的办法,”顿了顿,自嘲的笑道,“若是我也染上了此病,倒是可以鞭策自己多多用心了。”
收买人心还差不多!程水若心头这句话自然不可能说出来,没的好端端希望自己生病的理由,若是真被感染了,那也只能自嘲至少让那帮家伙以为她会为了自家的生命很卖命的找解决办法,他们跟着她的头几年怕是会格外的用心。
“此话说的好!”一道女声突然从门外响起,程水若扭过头去看,只见一个布衣妇人笑眯眯的由两个丫头搀扶进来,瞧着却是眼生的紧,程水若微微一愣,便约莫猜出此人是谁了,在刘家,若非刘家的主母,白家的姑奶奶,谁会在这种时候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刘白氏进来后先是向母亲嫂嫂问安,问安过后方才转过身来对着程水若笑道道,“程姑娘果然与老太太所说的那般漂亮,今日我方才知道,天下竟然有这样的美人,不光人美,心地善良,竟然还有一手好医术,生生的把小城方家的大夫也给比了下去。”
老太太见到女儿进来,自然是无比的欢喜,笑呵呵的道,“程姑娘,方才匆忙都来不及与你介绍,这位是刘夫人,也是我白家的女儿。”
程水若见状连忙上前按照长辈礼见礼,却是被刘白氏伸手扶了起来,连声道,“程姑娘是我娘家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如此见外做什么?说起来程姑娘竟然有佛主割ròu钩鹰之志,真真是令人佩服。这般不顾自身安危,生生的陪着一gān病人替他们治病,便是名声远播的方家人怕也是做不到吧?”
前一句是对程水若,后一句却是对着老太太了,近些日子程水若被人chuī捧的话听了不少,还有洗gān净脸走出来以后自家新收的一gān家人惊艳的表qíng也足以让她对自家的相貌很是自信,听这些话虽然有拍马屁的味道,却也听的十分的顺耳,至于佛主割ròu饲鹰这个比喻她心头虽然自以为自己没那么傻,倒是不介意别人把她给捧的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