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要和那些大夫jiāo好,程水若便回家去与张扬小环两人商量该如何处理,这些大夫都是豫州城有头脸的人物,上次周延做的事儿标准的是急昏了头没经过大脑,平日里寻常人是都不会得罪他们的,毕竟不管你身份多高贵,多有钱,或者多有势力,总是不能保证自己不生病不是?
小环和张扬两人皆是很赞同程水若的意见的,先前不理会那些大夫是因为他们自身的态度非常的恶劣,程水若不得不给予反击,毕竟一个女子在世上行走和男人完全不一样,男人可以受胯下之rǔ,女人却是不行,毕竟这个世界的道德观和价值观差距太大了。
因此程水若可以得罪人,可以口不择言,可以被人当做母夜叉,却是不能做小媳妇,若是做小媳妇状,她在京城的时候早就尸骨无存了!
不过,作为一个女人并非没有半点儿好处的,比如说,若是男人对那些大夫说出的一些话,恐怕两方早就成了死仇,可是女人不一样,男人们总会觉得不能跟小女子计较的——前提是那些男人品德够好,心胸够宽阔。
小环和张扬觉得正当,可听闻此事的一位媳妇却是颇有些不以为然,乡下的妇人最是直接,在一旁听见了张嘴便道,“小姐,奴婢以为这事儿不太妥当!哪儿有一大群男人请位未出阁的姑娘吃饭的?即便出阁了的妇人,那不是极亲的人也没有一起吃饭的道理。先前的qíng况是没办法,如今还如此行事,怕不会被人戳脊梁骨?我瞧那几家人也没安什么好心,小姐怎么能应下来?若真是有事相请,也该让内院的妇人出面,这般行事分明是说小姐轻佻!”
这事儿程水若并非没有考虑过,可是她并没有打算将自己关在内院,若说名声láng藉,在京城的时候她便是láng藉的一塌糊涂了,可真让她一辈子除了几个亲戚朋友下人谁家的男人都不见,估计这辈子她就只能见家里这些人了……这世界她就无亲无故嘛!
经历了最难熬的时候,这些东西程水若便没有放在心上,掩耳盗铃也行,问心无愧也好,只要她自己日子过得开心,何必管别人的风言风语,名声,绝不是闭门不出就是好的!
若说这时代没有jiāo游广阔还有好名声的女人,那就让她来开创这个先例吧!
笑了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廖嫂你多虑了。”
决定了此事,程水若便又开始与张扬探讨下一件事的可能xing,听说了程水若打算开饭馆,张扬也不反对,不过提出了几个疑问,“小姐想开饭馆倒是没问题,不过这饭馆儿开在哪里?咱们家的地方虽然不偏,到底来往的人也不多。打算开多大规模?钱是没多少了,想要做大的话恐怕有些难度。
家里的人如今手上都有些活,官府那边又发了文书,道是如今人手损失太多,开垦出来的田地只要连续jiāo税三年,便可归土地开垦者所有,恐怕人手上也有些困难。我还寻思着要去寻些壮劳力来开些地呢。”
提起开垦荒地,程水若便想起当初自己的计划是找个地方开桃花源,最好是不跟外人接触过自己的神仙日子。
了解的多了以后才发现,这问题还不是点吧点儿的多,那个计划完全就不现实。
城里会有见钱眼开的,乡下人也未必是那么纯朴,饿极了打家劫舍的是屡见不鲜,还不如城里的治安环境来得好。
何况这时代的环境直接导致了细菌、寄生虫满天飞,特别是乡下的人,也不注重个人卫生,包括她如今收留的这些人,若非她qiáng迫每天必须洗澡,三天必须洗一次头,个个身上都是虱子满头,疥虫什么乱七八糟的皮肤病都是有的。在乡下呆着的话,冷不丁的就能染上什么诡异的传染病,反正这次豫州城这个病不光把别人给吓着了,程水若也是惊魂未定。
搞的如今程家到处都洒了生石灰,专门找了个爱gān净的大婶儿每天的任务里包含了检查众人饭前便后洗手,指甲gān净不gān净,反正个人的清洁卫生都是在里面的。就算这样,家里的人还时不时的要熬些汤药来喝喝。
若真是呆在乡下了,家里有个人生病,找个大夫也要半天功夫。
这并非最重要的,条件艰苦些还可以容忍,程水若绝对不能容忍的是信息的不发达,她还要给下面那一帮人治病呢,若是不能及时的跟人jiāo换信息,那这些人的血吸虫病恐怕就要伴随一生了。
何况,这个院子已经占据了程水若大半的家产,如今流民虽去了大半,米价却是一日复一日的上涨,眼见在明年夏粮出来之前都没法跌下去,再下乡去购房明显是不现实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