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闻言凝重的点了点头,大夫人缓缓的从怀中从怀里掏出一个用huáng布包好四四方方的东西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一边道“方家兴盛百年,屹立不衰,这些人今次来所图谋的除了方家积累下来的千万家资外,便是为了这两本手札,如今我保不住老祖宗传下来的基业,这两本手札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jiāo给他们的。你务必要收藏好了,记住!只要这两本手札还在,依照白苏的才智,我方家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顿子顿又道,“白岌如今被赶出家门,只要不是存心要害我方家灭族,白岌又别撞上来,合该是能留的一条xing命的。我还有亲笔信一封,见到白岌,你就jiāo给他。”
程水若点了点头,接过大夫人递来的手札和信慎重的包好了藏在贴身处,大夫人又缓缓的道,“白苏天分过人,心xing却是有些自负焦躁,行事贪功,经历此事必然打击是大,你务必要盯着他不要让他走入歧途。白岌天资不如白苏,行事有些冲动,被赶出家门经历了一番磨难之后势必会沉稳许多,你要在一旁劝着,莫要让他吃了亏。”
说完,大夫人盯着程水若的脸半晌,在程水若以为大夫人不会开口的时候,突然苦涩的笑了起来,伸手拉过程水若的手背拍了拍,扭过头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喃喃的道,“好了,你就领着白苏尽快离开京城吧,不要再回来了。”
程水若张了张嘴,突然发现事qíng并不如她一开始想象的那么简单,狱卒又在催促,已经耽搁了许久了,唯有咬咬牙朝众人告别,将斗篷盖在脸上,拎着篮子向外走去。
今日来这里,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好歹又加深了对方家事qíng的见解,只不过如今方家人还有一半蒙在鼓里,说不得要多寻寻人,找找办法了,她在豫州一叶障目,既然到了京城,少不得要好好的查看一番。
方家人既然对她有恩,要她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如今事qíng该从何下手,她却是有些迷茫。唯一了办法也许只有找那个人了!
程水若咬咬牙,她本不想跟那个人有过多的jiāo集的,毕竟有些人不是那么好打jiāo道的,何况,她还gān了件不太让人喜欢的事儿。坚定了信念方才钻出牢房,轻手轻脚的跟着狱卒走出去,外面有个管家已是等候了良久,瞧见两人平平安安的出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程公子,如何了?大爷他的身子怎么样?”那管事低声问道。程水若笑笑道,“大爷还是咳嗽的厉害,牢里太cháo湿,又太过yīn暗,只要过些日子出来了自然就会不药而愈。”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白家竟然将东西jiāo给她,而不是与他们相熟的人,程水若感到压力很大。
这只能说明方家亲近的人出了问题,而方家人也闹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谁身上,所以才会冒险将关系着方家在亡的东西揣在身上,直到遇上程水若才将东西jiāo给她。
为此,程水若不得不放弃再与其他方家故人联系的想法。来京城以后,程水若与方白苏研究了许久,才决定要和几个人联系,一则是方白苏的娘舅家,二则是林大夫家,至于其他人,程水若对方白苏的识人之明显然不太敢认同,因此到如今也只有方白苏的舅舅知道他回来了,另外一个便是林大夫一家。
如今即便是这样亲密又信得过的人,被人盯的太紧不敢与之jiāo往过多,接下来的事qíng程水若唯有去找那个她不太想找的人了。
驸马府相较于京城里其他高大巍峨的建筑显得有些不起眼,与坐落在同一条街上的王爷府邸、高官显贵的府邸一比,便像是个破落户,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人瞧轻了去,毕竟,这样的屋子在京城里,除了这条街以外,鲜有别的地方能比的上。
望着高高的牌匾,再瞧一眼那高高的门槛,程水若呼出一口气,虽然与那位何敏儿小姐认识,她还真没把握能不能进的了这道大门。
驸马府门前行人行来人往,并无人驻足,驸马因为身份的缘故只是地位尊崇,却是没有实权,加上皇亲国戚不得与朝中官员jiāo往过密,自然是冷冷清清的。
因此,站在门口张望了半晌的程水若便格外的引人瞩目,那守门的管事已经瞧了她好几眼了,琢磨着自己一直在这儿站着不是那么回事儿,咬咬牙,不再犹豫,走上前去。
那守门的管事瞧着一个面貌俊俏的青衣书生走过来,这书生在门口站了最少两柱香功夫,又是个面貌极生的人,便笑着上前问道,“公子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