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挑了挑眉,既不收她的银子,也不回答她的话,反而喝道,“你在店家那儿所报的可不是祖籍豫州!到底是为何而来?还不赶紧老实招来!”
程水若苦笑道,“官爷,前些日子豫州的瘟疫闹腾的太厉害,我怕报了店家不肯收留我啊!官爷,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qíng了?哎,您好歹也让我心头有个底不是?”说着又添了些银子塞了过去,那官兵这才收了,哼了一声道,“什么事qíng就不必问了,这几天都在家里老实呆着,别出门,要是被抓了去到时候别后悔!等事qíng水落石出的时候自然就可以离京了!”
说着骂了一句丧门星,想是觉得这人到哪儿都有祸事,便一挥手领着官兵走了。
院子里被翻的乱糟糟的,小环拧着眉头发愁,“晚上这可怎么睡啊?”
程水若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道,“外面吵嚷成这样子,怎么睡觉?好在那店家没跟来,否则被人指认出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也不知道方白岌他们怎么样了?要是被查出那些东西来,咱们就惨了!”
夜色中,方白岌拉着方白苏的手躲躲藏藏的往前面走去,一路上已经不知道遇上了多少波的官兵了,好在他所jiāo好的那几位友人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公子哥儿,根本不惧在短时间内被查出什么,因此他才敢不慌不忙的在夜色中缓缓前行。
望着遥遥在望的那座房乎,方白岌一喜,正要加快步伐,却是瞧见打着火把的官兵又走了过来了,往yīn影里一躲,候着那些人快速的通过,方白岌拉着方白苏叩响了那小门。
很快就有人来应门,这一处是他那兄弟的别院,那管事是识得他的,虽然见到他微微一愣,却还是道,“方少爷!您怎么来了?”
“东睦兄可在家?”方白岌低声问道。
那管事也做不得主的,唔了一声道,“我这便去问问。”说着啪一声关上门。
侯了不过片刻功夫,门又打开了,那文雅男子打开门瞧见门外的两人的时候吓了一跳,低呼道,“你们怎的跑来了?我还以为是别人哄我的,快快,赶紧进来!”
方白岌却是不肯进门,只任由那男子拉着他的手,沉声道,“东睦兄,你且听我说!”低低的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啊?!”那男子低呼道,随即点点头,“如今到了这一步,也唯有将计就计了!兴许此事成了你家的事也能早日有个了断!”顿了顿,又道,“那你打算做什么?你到我院子里,我还能替你遮掩一二,只要能寻到机会定然可以送你出城。”
方白岌拐摇头,“如今城里搜查的这般严格,我不能拖累了东睦兄……”
“你我兄弟说什么拖累!”那男子打断他道,“如今你家的案,算是有了希望,只要一翻案,便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方白岌摇摇头道,“我在城里行走不太方便,他们两人还要劳烦你派人去知会一声,先过了这一关再说。”顿了顿,笑着道,“今夜的搜查还不算严密,到了明日恐怕谁也逃不过,既然逃不过,我索xing置之死地而后生好了。东睦兄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这是打算?”那男子低声问道,“要是落入那人手里又该如何是好?”
方白岌呵呵笑了两声,“无妨,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处理好这件事就行了,余下的事我自有成算。”
好容易才盼到天亮,虽然这夏天的夜已经很短了,却依旧让人觉得那么漫长,平日里合该天不见亮外面就有一些路人商贩的,这一天却是格外的寂静。
一夜没睡,瞧见外面请冷无比,程水若想了想,还是决定赶紧的离开这里,若是那几位事qíng失败,这个地方便是第一个被牵连的,而她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想跑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好在外面也并非完全的没有人行走,三个人,分作三拨,只往她租好的那个院子行去。
路上也遇上了不少的官兵,明显比夜里要多上许多,好在那些人都注重搜查,对于路人只是糙糙的盘问了一番便放过了。
回到租好的院子,程水若便将一身的衣裳换回了女装,问了霁风,只说是昨夜也有人来查过,但因这个地方与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样,所以搜查的并不严,那官兵来查了一会儿,便有人嫌他们太过吵闹,给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