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道,“马家肯定不会服气的,沈诚这一招以退为进,倒是将别人送到了风口làng尖上,势必没人顾得上跟他斗了,等这些人内耗毕了,他再出手便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中年男子点点头,“所以,咱们这时候不能参合进去。沈诚这一招看似吃亏,却是以逸待劳的法子,将马家人的地盘给打下来再丢出来给一群饿láng抢夺,这时候,谁能不动心,便占据了大赢面,至少,不会输!”
白衣男子闻言点了点头,“爹,孩儿还有一事不解,那咱们就这么瞧着?”
中年男子看见白衣青年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胡家自来不会打没把握的仗,这么多年的家业,都是跟别人骤然发家或者靠祖宗基业不一样,咱们是稳扎稳打一步步积累起来的,靠的便是能抓住每一次机会。你瞧着,这次的事qíng,哪里咱们有机会cha手赚一笔,且是稳赚不赔的?”
白衣男子想了想道,“广州城这一趟浑水也没多大油水,不知道那条海路沈诚有没有兴趣找人合作?”
中年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却是叹息了一声道,“可惜带来消息的人来的有些迟了,如今却是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接沈诚了,这事儿怕是只有等他回来再说了。”
白衣青年闻言道,“就不能派人去岛上找他么?我去,成不成总是可以一谈的,咱们这时候雪中送炭,总是好过日后再去,少了几分诚意。”
中年男子闻言笑道,“这时候去岛上你若是能找到沈诚,他就不是沈诚了,是你会在这满世界都是敌人的时候回到自己的老巢里等人来捉么?”
白衣青年闻言语滞,随即眼前一亮,突然道,“,我知道哪里肯定可以找到沈诚!至少,也可以跟沈诚结个善缘,将之前的事qíng了结了。”
中年男子闻言愣了愣,随即恍然道,“是了,我怎么会没想到呢!你呆会儿就上门去拜访一下这位程姑娘”,顿了顿,却又觉得不妥,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听说那是位还未曾出阁的姑娘,你让夫人替我去一趟好了。”
白衣青年闻言笑了笑道,“爹,这您就太cao心心了,前些日子我那媳妇儿参加茶会的时候曾经跟那位程姑娘有过一面之缘,我寻思着,让她去比较妥当,娘那边还是……”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自家那个儿媳妇办事也是稳妥的,“这样也行,就让她去吧。探探她的口风,我总觉得此事兴许与她脱不了gān系,何况她这次可救了沈诚的女人,就凭着那茶夫人有事向她求救这一点儿便不难看出,此女跟沈诚关系密切,何况,此次的货物也是她带来的。必要的话,倒是不妨将尹家藏货的地方向她透露一点儿。”
白衣青年闻言笑了,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匆匆的往自家院子行去。
广州知府衙门门口一大早,便出现了个布衣男子,拿起那常年不用满布尘埃的鼓槌,便就着衙门口那面大鼓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大清早的便有人来击鼓鸣冤,这广州衙门多少年没见这样的事儿了?
须知道这广州府一地比起其他的地方有一样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地方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你莫进来。不一样的地方则是,这地界儿上的人有钱打的起官司的都不太喜欢把自家的事儿jiāo给官府来办,毕竟么,这地面上,官府能有他们说话顶用么?何必白白的给人挤兑了一堆银子出来?
因此,这衙门是久久的没人告过状了,搞的刚听见衙门口鸣冤鼓响的尹知府大人闹的在院子里大喝,“大清早的,是谁在外面敲敲打打的,饶人清梦?”
外面的管事还不算糊涂,心头叨咕了几句大人是睡糊涂了,提醒道,“大人,这是有人在击鼓鸣冤呢……”
尹知府闻言翻身便坐了起来,随即一愣,“击鼓鸣冤?这年头?”他也不太相信,唯有摸摸鼻子让人替他穿戴,一边吩咐人去瞧瞧,要说吧,他才上任的时候还有两个不知深浅的外乡人会来告状,这几个月则是完全没有,他都习惯了整日的无所事事,每年上缴的报告里面便是广州城百姓淳朴,政治清明,就差歌舞升平了。
还没穿戴完毕,前面去查看的家人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大声道,“老爷,老爷!不好了!来告状的是方家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