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容不得!
“都愣着gān什么?动手!”尹知府眼中杀机闪现。
程水若让人放手,便是料到了会发生什么qíng况,朗声叫道,“你可知楚怀沙去了哪里?”
“住手!”尹知府盯着程水若,见众人停下,程水若连忙道,“你敢不敢跟我打赌,那些东西你们运不出广州城?”
尹知府眯起眼睛盯着程水若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程水若道,“没什么意思。你要动手那边动手好了,我放你是退一步,以为大人是聪明人,这些东西即便方白芨不来问大人要,我不来问大人要,楚怀沙会不会来找大人要?沈诚会不会来找大人要?分东西的人多了去,被分的却是只有大人一个人。”
程水若说的话尹知府并非不知道,不过利益让人蒙蔽了双眼罢了,先前是以为楚怀沙一定不会放过他,所以才下黑手,如今程水若却是表明了一个态度,双方还没有到死仇的境界,只不过,他如今已是下了水,想要回头却是难了。
程水若看尹知府的脸色变幻便知道他心中大概想着什么,又继续道,“大人要我随大人回去,我去去也无妨。不过,一个方白芨算不得什么,我让他放手便是,真正让大人该头疼的人不该是这样一个没什么根底的外乡人,生意人一向都是生意不成仁义在的,大人这么做事不太厚道,我也不厚道一次,咱们便算是扯平了。楚大人回来了以后我也会劝他的,他只要瞧见东西还在,估计也没什么心思再动gān戈了。至于沈诚,东西回来了,我只说这是误会,他也不会在跟马家人斗法的时候想多添两桩麻烦不是。”
顿了顿,程水若又道,
“如今大人该考虑的不是这些小节上的问题,这种买卖抢了一次便没有了下次。若是无本买卖好做,那么许多的海盗gān什么要上的岸来做正经的生意?大人到底是朝廷命官,何必坏了自己的名声?依我说,咱们日后可以来往的地方多了去,打出来的jiāoqíng不是么?君子总该有别人没有的度量。”
尹知府不得不说他被程水若说动了,方白芨算不得什么,眼前这叫程水若的女子也算不得什么,他发愁的是眼睛里容不得一颗沙子的楚怀沙,还有难缠的沈诚。
他本打算劫的是楚怀沙的东西,谁知道沈诚的东西也在一起,去的人瞧见顺手,也就牵了,得罪沈诚他不乐意,只是事qíng已经做下了,后悔也是没办法的。
望着程水若,不知道她为何要一退再退,这显然跟她方才的态度大相径庭,他哪儿知道程水若不过跟他忽悠,程水若见他神色变幻不已,又继续道,“尹大人不妨回去考虑两日?其实,这是不着急的。不过,我是为了大人着想,日子拖久了反倒是对大人不好。”
这话说的尹知府一阵阵的郁闷,他瞧出来程水若是在虚张声势了,而且讲话说的跟不是威胁他,而是在救他一样。程水若这些招数也不知道跟哪儿学来的,纯粹的一泼皮流氓的手段,不过,不论如何,程水若到底是打消了他杀人的念头,对于一个qiáng盗来说,他打劫了人,有许多的人都想将东西拿回去,其中还有他得罪不起的人,莫过于在必要时候将烫手山芋给扔出去了。
只是,这么做真的有用么?
显然是不可能的!
尹知府笑道,程姑娘说得有理,那不妨先随我回去劝劝方公子,否则让他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怕是将我那不争气的不孝子给吓出了个好歹,我便只有这么个儿子,若是有个好歹,倒是愧对祖先了。”
“尹大人带了这么多刀啊剑地做什么?”一道慡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个带着简单的少妇依门而立,抚着胸口凝眉道,“可是来抓嫌犯?没听说广州城出了什么大案子啊?”
程水若侧过头,便瞧见胡家少夫人拧着眉走了过来,伸手拉着程水若的手道,“程姑娘,你没事吧?”
胡家少夫人去而复返,程水若松了一口气,外面办事的人看见这qíng况少不得要去请人来,程水若跟人瞎扯淡这么久,便是候的这个,尹知府瞧见胡家少夫人便是一阵青白,这胡家少夫人也是有趣得紧,竟然只带了一个丫头,一个管事只身过来,像是料定了尹知府不敢拿他怎样。
程水若见状笑着道,“尹知府请我到知府衙门去瞧瞧尹公子,说是尹公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