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楚怀沙,被人蒙着双眼困了起来,却是不知道身在何方,走到这一步,心中已经是茫然,却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未来的路,绝对跟官场无缘,与皇帝无缘了。
心中隐隐约约的知道些什么,在别人眼中他已是死了,在他心中,往日的梦想都成了泡沫,被人轻轻的戳破,灰飞烟灭,剩下的便是一场梦而已。
依旧在船上,船行向何方却不在唯他所关注。
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人走进船舱,解开他眼睛上的黑色布料,让久违的阳光刺的他双眼发疼的时候,泪水轻轻的滑下。
眼前的人是谁,他不关心,眼前的人说了什么他也不关心,手中,被人塞了一封信,然后,喧闹之后又是沉静。
饿了,不是饿,渴了,不是渴。
总是有人在他以为就会这么沉睡过去以后,往他嘴里灌进一些东西,让他在这黑色的世界中芶延残喘。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当再次有人走进来的时候,他不耐烦子,本以为他已经没有了qíng绪,他还是不耐烦了,不耐烦这折磨,不耐烦还呼吸着这世上的空气。
“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
“你看看手上那封信,看完了就没有人管你了。”说话的是个男声,楚怀沙并不觉得熟悉,听见这话,却是让他微微一愣,“你想做什么?”
抬起头来,微弱的烛光下,一张陌生的脸,看起来像个管事,平日里奂有劳作的那一种。
片刻的光线便让他很是难受,楚怀沙又闭上了眼睛,那管事道,“让你看信。”
那封信已经不知道被楚怀沙扔到哪里去了,他只觉得这样让他烦躁,为了将这个厌恶的人赶出去,他不妹的道,“在哪里?”
那管事将已经被揉成了一团的纸塞到楚怀沙的手里,“自个儿看吧!看完了要绝食要上吊都随便你!”
说着,将手中的烛台往桌上重重的一放,转身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楚怀沙隐隐约约的想起了好些前些日子有人送来了这样东西,然后,然后他就记不得了,不由得打开来,苦笑,“这时候,还有人记得我么?”
那管事静静的站在门外,犹如这些日子所做的一般,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站着。
过了许久许久,在他以为里面的人会就这么放弃自己,就这么死掉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像是疯魔了一般,笑过之后,便是长长的沉默,毕了,一声大叫穿透夜色,“来人!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第二零零章
船行进码头的时候便瞧见了那沸沸扬扬的人群,消息已经流传了回来,许多的人家便是在这码头候着船上的人儿,就像早一步得知具体的消息。
岸边的杨柳绿意已深,想当初离开的时候是点点嫩绿,到了如今却是长长的枝叶在风中摆动,河风对比起海边的温度来说,稍微显得湿冷,豫州城的人们却是早就换上了chūn装。
船一靠岸,顺船的管事们便迫不及待的下去与主家会面,明面上负责主事的人还是张凡,程水若唯有坐在船舱里瞧着那热闹的人群挤挤嚷嚷,不少的船只打开了舱门开始卸货,人群中已是有不少的人迫不及待的与家人讲述起了南下的经历。
因是欢天喜地的大日子,不少的女眷也混在其中,巴巴的在岸上远远的望着,十多条船到底的多了些,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找到人的。
看见外面的人群,程水若便不由得头疼了起来,早知道她便该随着方白芨的船一起,这样可以免去许多的麻烦,再不济,也应该提前下船,也不至于被困在这船上一时半会儿的无法出去。
看这样子还要闹腾好一段时间,张凡主事,自然没空理她,白管事等一gān人也去帮忙了,即便是这样,船上的人手依旧显得不够,作为船上唯一的女xing,程水若也唯有将自己困在船舱里,即便心中也是归心似箭。
手中捧着本医书,将浮躁的心绪沉淀下来,回来的了路上,方白芨教会了她不少的东西,但是更多的东西还需要一点一点的积累,这时代师父带徒弟是跟在身边打下手,再给些行医笔记什么的,医书反倒是次要的,程水若的女xing身份却是有些限制她去做这个事儿了。
舱门被人一下子推开来,程水若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却是瞧见一个朦胧的轮廓站在门口,正是一身丫头打扮的小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