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死了,何必那么固执。”邵华蹲下身,似有似无的挡住叶青璃的视线,淡然无波的眸,冷冷盯着男人:“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我的手段。受尽折磨还是要说,何必?”
在这冬季的寒风中,邵华的声音实在太过冷酷,指尖不知何时夹了根闪亮的银针,抵在咽喉上,一点一点的刺进。
叶青璃不能想象那是种什么样的痛苦,男人的表qíng越加扭曲,四肢绷得极紧无力的乱挣,却动不了分毫,冷汗如水般湿了衣服。
在邵华越见血腥的黑眸中,终于,男人声音嘶哑的开了口:“我说……”
银针只进了一小截,邵华的手稳若磐石,听男人开口,便稳住不动,静静的等着。
男人深喘了一下,见邵华不动,紧绷着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下:“我们是二皇子的人,来……来,来找一个女人。”
说着,男人的眼光落了分在叶青璃身上。
在来的时候,上头就说的清楚,谁能抓到或者杀了这个女人,以后荣华富贵平步青云,可惜,现在连命都没有了,还提什么其他。
邵华淡淡的恩了一声:“来了多少人,谁领队?”
男人喉咙里出了几个含糊的声音:“是,是玄月,我们七十多个人,分成三路……玄月在中间,我们左……左边……”
邵华眼眸一暗,低低的应了一声:“还有呢?”
男人又喘息了几声:“二皇子很重视这个女人,我们打头,还有人马,两天后就到……”
“有多少?”邵华手指的力度,又加重了一分。
“不……知道……”肩上的血,虽然被邵华止住了没有在喷涌,可是却还是缓缓地再留,已经染红了半边身子,男人的意识有些涣散,却在邵华手指的微动中,在新一轮的剧痛下恢复神智:“真的……不知……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严刑bī供,叶青璃看的手脚都有些发冷。也不知道邵华是在折磨二皇子的手下,还是在折磨自己。
邵华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似乎也觉得从这明显只是跟班的男人口中,再掏不出什么问题,轻轻吐出一口气,手腕一翻,银针直没咽喉。
那男人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头一歪,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邵华站起身,看了看身边的叶青璃,如墨一般的黑眸中,尚未完全退去冷漠的杀意。
“走吧。”邵华想要伸手握住叶青璃的手,可却微微带着些苦笑,垂下胳膊。
自己这手上,虽然不曾沾血,却全是血腥杀戮。
叶青璃已经条件反she的伸了手出去,却察觉邵华些微的退缩。愣了愣,心里恍然,快步靠了过去,一把抓住他垂在身侧的手。
指尖冰凉。
叶青璃有些心痛,两手合了上去,揉了揉,然后若无其事仰头道:“你不是说走吗?走吧。”
邵华有些怔怔的看着叶青璃的举动,一股暖意涌上心中,眼中冰冷萧杀之意无影无踪,取代的,是仿佛可以融化冰雪的柔qíng,将叶青璃的手举到唇边吻了吻,领头往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叶青璃感觉邵华应该已经qíng绪平稳了下来,不由得道:“邵华,那个人说他们的领头是玄月,那个玄月,是不是那个算命的?他难道也是二皇子的人?”
邵华恩了一声,肯定道:“他是二皇子的人。”
“你早就知道?”叶青璃有些吃惊,随即恍然:“是啊,你肯定知道。你也是……”
叶青璃说了一半,猛的想到那三年对邵华来说,必然是绝不愿意回顾的三年,马上打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接上句什么才好。
邵华不在意的笑笑:“玄月是二皇子身边极亲近的一个手下,和上次来找我们的罗垣,算是他一文一武,左膀右臂。他心思缜密,工于心计,虽然一直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示人,可我知道,他的武功,还在罗垣之上。这是个不可小觑的男人。”
“玄月不是和楚向关系很好吗?”叶青璃有些疑惑。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内qíng。
“他接近楚向,只是为了更加了解楚向。”邵华道:“楚向这人,出现的有些突兀,所以二皇子并不放心。可是似乎又没有查出什么不妥。所以才会有那一番试探的行为。这个时候,内忧外患,就算不能拉拢为已用,谁也不想去招惹别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