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邵华的手,包着自己冰凉的弄掌,叶青璃缓缓道:“如果这个族,指的是家族,就算你现在还了我这个可笑的长公主封号,我也不可能再成为林家的人。你千算万算,却从没有想过,这两句预言是你应上的。”
宋玄脸色更白,却反而呵呵的笑了两声:“这就是人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吗?难道竟是我将自己的女儿,bī上了这个位子?”
叶青璃无言的点了点头。确实,虽然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天意的安排,可是归根到底,不是宋玄的步步紧bī,她怎么会站在这里,用这种心态。其实宋玄应该感谢她才啊,要不是她占了这个身体,那个叶青璃早已灰飞烟灭,按他们所说的心蛊的力量,宋玄,自然也逃不过这一劫。
突然想到什么叶青璃道:“对了,这心蛊,到底是谁下的,下这毒能有什么好处?”
宋玄不答,叹了口气邵华却道:“如果猜得不错,下蛊的人,应该是珍妃娘娘吧。”
叶青璃一愣,“你是说,是他给我下的蛊?她不仅给刚出生的孩子下了蛊。还给自己的丈夫下了蛊,她恨皇帝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她连自己的孩子也恨吗?”
“她不是恨是爱。”宋玄的目光从身功落到虚空,缓缓道:“珍儿是西域苗疆极神秘的只部落的圣女,她不喜那些只会哭哭滴滴的软弱女人,就算是再爱我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孩子,所以你出生后,她便狸猫换太子的将你送出了宫去,而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安排好了后续,安排好了一旦你被我发现该怎么样才能护你周全。”
叶青璃听的还是不太明白,邵华却冷淡道:“倒是难为珍妃,她这么做只怕不单单是为了护女儿周全。”
宋玄笑了笑:“对,或许她还想着该怎么护我周全。一旦有朝一日预言成真,凤儿找上门来,掌权天下,对着加害过她的父亲,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叶青璃终于将脑中混乱的一团理了清楚些,“珍树妃即不愿意她的女儿死在你手里,也不愿意将来的某一天,你伤在女儿手里,所以在她便在你们身上下了心蛊,算是投鼠忌器,让谁也不能伤害另一个人。”
宋玄点了点头:“你生下来的时候,随着那个纹身,蛊便送入体内。而在珍儿临终的那刻也终gān对我下了蛊,心蛊只能随着寄主的自然死亡而消失,一旦寄主的身体受到外界的伤害,相关联的另一个人,就会受到同样的伤害,我当时很是生气很生气,可是……珍儿说,我和你,是她这世上最重要的两个人,她不愿意看见我们谁伤害谁,所以才会被bī无奈,出此下策。”
叶青璃叹息了一声:“我能明白她为什么今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明白的是,珍妃……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
这个自私狠心的君王,怎么有资格得到这样一份纯真绝对的爱qíng。
“或许爱qíng这东西,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宋玄沉浸在往事中,也或许对这个十八年未见的女儿,心里始终有愧,并没有在意叶青璃犀利不留qíng面的言辞,而是看了邵华道:“朕知道,十全老人对医对毒都有极高的研究,邵公子既是他的传人,不知道对这心蛊,有没有办法。”
“现在没有。”邵华很快道:“不过一定会有的,我一定会找出解开心蛊的办法。”
宋玄有此疲惫的闭了眼:“那么就麻烦邵公子了。朕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能等。”
“解了那蛊有什么好?”叶青璃忽然道:“解了那蛊,你岂不是又可以没有顾忌的追杀我了?”
邵华摇了摇头,认真的道:“青璃你受伤时,皇上也受伤,可是你好起来,皇上却一天天日益衰落,这或许是你体内的心蛊起了什么的变化。心蛊是蛊中极难练的一种,了解蛊的人极少,会下心蛊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万一要有什么异变,我们根本防不可防。这个险,我不能冒。”
将叶青璃的命拴在一个日渐衰落的病人身上,邵华心里没有一刻是安稳的。而此时的局势,皇上更是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被二皇子或者什么其他虎视眈眈的人算计,保护叶青璃已经是件让人时时提心吊胆的事qíng了,再多一个危险根源这实在让人不安。
叶青璃又何尝愿意把自己的命跟另人栓在一起,可是现在不痛不痒的,又听他们将心蛊说的那么神秘复杂不由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