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眼色微暗,手中用力,一声嘎吱响起,已经锈死了的铁门,便这么被他活生生的拉了开来。
秀心啊了一声,似乎有些吃惊这个看起来并不壮实的年轻人身上,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叶青璃知道邵华的本事,自认是见怪不怪,见他将门拉开,便打算往里走,谁知刚迈了两步,便被邵华伸手拦下。
“怎么了?”叶青璃有些疑惑的询问着。
“你别进去。”邵华道。
叶青璃不由得皱了眉:“为什么?”
这可是珍妃的花苑,能有什么她不能见的东西。
邵华却不想在外人面前解释太多,拦在叶青璃面前的手臂转而在她肩上压了压,道:“乖,在外面等我。”
叶青璃瞪着大眼睛看着邵华,却在邵华眼中看见不可商量的肯定。
虽然心里有些不悦,却知道邵华是怕珍妃花苑中会种什么对人有害的花花糙糙,所以怕她进去有危险。也不好在秀心面前将话说得太过明白,叶青璃压下那点不快,妥协道:“那把门开着,我要能看到你。”
自己好歹也是吃过玉露丸的,又中了心蛊,又中了玄月的蜂毒,叶青璃想想好笑,自己这身体现在犹如毒品百宝箱一般,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毒是再能对她起作用的。
邵华将门再拉开些,算是回应了叶青璃的话,然后便往里走。
一向淡然的邵华,难得的心里有些急切,所以连脚步的频率也变得快了一些。
将近十年无人的花苑,已经不算是个花苑,准确的说,这便是块杂糙丛生的荒地。可是奇怪的是,有些地方,杂糙已经疯长的有一人高,可是有些地方,却是寸糙不生,犹如被山火烧过的荒地一般。
叶青璃看着邵华的脚步渐渐的往花苑深处走去,虽然极想进去一探究竟,却也不愿意成为邵华的累赘。
心里有些烦躁,看着垂首站在一旁的秀心,叶青璃突然道:“秀心,你以前一直在珍妃宫中服侍的,那你对珍妃,应该比较了解吧。我问你,你知道珍妃她,和太子的关系怎么样?”
秀心听叶青璃问她,忙道:“回公主的话,珍妃和宫里的每一个人关系都很融洽,除了是那些妒忌的妃子之外,几乎没有人不说珍妃的好。”
这也不知道是拍马屁还是当真实事求是,叶青璃笑了笑:“我只问你珍妃和太子的关系。十八年前,太子应该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在宫中过的怎么样?”
秀心的脸色突然难看了一下,然后垂了头没有说话。
叶青璃不由得将口气放的越加柔和:“秀心,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说的。”
秀心有些为难的喃喃道:“公主……”
叶青璃温言道:“秀心,我问你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是从小被珍妃送出宫的,前一阵子才遇上太子,他对我很好,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所以我想知道,珍妃和太子过去是不是有些非比寻常的关系?”
秀心还是没有说话,这宫里的规矩多,事qíng也多,想在这大染缸里活久一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是很重要的。而秀心之所以在珍妃殿中的宫女一个个都被秘密处决后还能活到今天,除了当时用了全部家当贿赂了行事的太监之外,谨慎小心的xing格,也功不可没。
叶青璃继续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秀心,我知道在这地方,说话做事都要谨慎,可是你也要审时度势,如今这朝中,皇帝有几分天下,太子有几分天下?如今我回来了,有些事qíng,再是压不住瞒不了的。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不管是不是能说的,这后果,自然不用你来负。可是若是有什么隐瞒的,你怕皇帝,怕太子,可是……你也该知道,我也是要怕的。”
皇帝太子,自然可以将秀心拆了剥了。可是对付一个小小的宫女,叶青璃却也可以任由为之。
秀心听的心里一紧,这公主虽然平易,可却不似以往的珍妃了。
“奴婢不是想欺瞒公主什么。”秀心连忙道:“只是……只是珍妃不在之后,皇上便下了命令,和珍妃有关的一切事qíng都不许再提,但凡是被听见说起一星半点的,直接打死。所以奴婢听公主问起过去的事qíng,一时有些失态。”
叶青璃也不想去计较这话是真是假,点了点头:“如今我都回来了,也大张旗鼓的为珍妃祈福悼念了,皇上这命令,自然就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