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你做哥哥的,多带带他;还有母亲也不舍得,他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如今正是刀光剑影的时候,搁在身边安全一些。"
景烈,又是景烈。
从小宫里的所有人都宠爱他。也对,他那xing子对谁都是一副随xing的样子。碰上不曾见过的生人,嬉笑打闹一番立马就混的很熟了。
连宫里的下人都说这小皇子琴和宽厚,是个亲近的主。
反观自己却成了个yīn狠毒辣的角色,若是看着谁或是对谁笑一下,那人定会像是受到惊吓一番,匆忙告退。
自己和这个弟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身高样貌差不了多少,怎会有这么天差地别的待遇?
凭什么自己就必须都参与皇权之争,自己就是殚jīng竭虑心狠手辣的那一个?凭什么他就是被保护的很好,gāngān净净长大的那一个?
景修yīn鸷的脸色稍霁,在宫里最怕的就是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景修点点头,"恩"了一声。
元妃似乎不放心,追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个旨意求下来?"
景修笑道:"母亲方才不是才说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出乱子么,父皇的态度很重要的。儿子尽力而为,最多······两个月吧。"
元妃立马反驳:"不,两个月太久了。七天之内吧。"见景修眉头微皱,恳切道:"你现在向你父皇求这个旨意不是什么难事,烈儿在京里也算是了却我心里的一桩挂念。"
景修深深地看母亲一眼,随后点头答应。
元妃了却心头一桩事,自知不好再说什么。一时尴尬非常。
坐了一会儿子,景修起身告辞。
刚出门,心腹小北上前说道:"殿下,刚出小路子公公传了皇上的旨意,说改日再召。"
景修点点头,刚想说回府,心念一转吩咐道:"去内惩院。"
第三十章
接下来的审讯像是走过场一般。饮落打死不承认,李大人有了二皇子的"建议"自然是不敢再用刑bī供。随便问了几句,就押回牢房待审……
"卑职恭送皇子回府?"李大人总算是熬到头,立马想要送走这尊大佛。
"谁说我要走了?这案子是听完了,牢房却是没有看过的。李大人,还麻烦你带路了。"
这李大人哪里还敢带他去原先饮落住的那间又破又冷的牢房。直接带到上等的房间,又暗中再命人重新布置一翻。
"挖一条地火龙。"景修转了一圈:"这房子太冷了,饮落一向不能耐寒。"
"这间房子有壁炉。"李大人指着一个角落:"奴才可以让他们准备足够的炭火。"
景修的脸覆上一层寒霜,"怎么,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三天还挖不出来么?"
李大人心尖一跳,赔着笑脸:"不,不。一天半就够了。"
景修眼神像是利剑一样,打横一扫:"那些chuáng帐的挂钩也撤了。"
"是。"心里虽然十分奇怪,面上却不敢在这个人面前露出一二。
"很奇怪吧?"景修表qíng极其丰富,此时微微皱眉:"饮落,是个执拗的人。遇到事qíng,很容易就想不通了。"
李大人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挖地龙而不用明火,还要撤下chuáng帐的挂钩——原来是担心他寻死啊。
"二皇子放心,奴才马上令人撤下这里所有尖的或是金属制品。"
"还有,在墙上挂几个铁环。"
"铁环?"
景修冷笑:"怎么,内惩院的总管还没见过锁人的东西么?"
李大人连连摇头,"皇子放心,奴才一定连铁链都准备好。"
"不要铁链。你去找上好的软筋绳。"
"办不到?你这总管是不是老糊涂了。"景修的话一句比一句犀利,稍有不慎,大有撤了他官职的冲动。
李大人深谙这点,谄笑:"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办妥当。"这一声主子,喊得十分忠心,只差再加一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了。
景修厌恶的皱皱眉,吩咐道:"罢了,我三日后再来。"
三日后,雪下得极大。
饮落虽然住处换了个地方,手指原先的伤口却是发了炎。这几日没有再提审,乐的躲在房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