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从四德_作者:朱绯(179)

  廷珑答应,还想跟母亲崔大姑叫绣嫁妆,见父亲和廷玉两个都在,到底不好意思开口,憋在肚里回去,派个小丫头去崔大姑房里将大伯母捎来的口信跟遍。

  晚上挑灯写两封回信给清芷和清芳两个,因没收到清芬的信,又在回信中打听番的近况,才停笔歇息。

  第二日,廷珑将信带去给母亲,偷空将崔大姑叫绣嫁妆的事跟母亲讲,姚氏听,叫人去库房取匹大红的洋缎,道:“针线动的少,早儿做也好,旁的东西若是赶着用,叫针线上人替做出来也不打紧,单百子帐、百子被两样需自己亲手做的才见诚心,既然崔大姑叫绣嫁妆,就做起来吧。”完,又使人去量chuáng好让廷珑照着尺寸裁。

  廷珑才知道给自己陪嫁的chuáng都已经备好,惊讶的眨眨眼睛,半晌道:“太太什么时候备下的,怎么不知道?”

  姚氏揽着廷珑,闻言笑道:“娘的小闺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廷珑听话,心里真是百般滋味,想辈子都不离开家,又觉得太矫qíng,到底,只是往母亲怀里拱拱。

  中午,照旧在母亲房里歇晌,睡醒后叫丫头捧着布匹回房,先照着chuáng的尺寸裁开锁边,才去书房找百子图的花样出来,挨排用炭条勾线,描花样子,配线,忙活到晚上才消停的开始动针线,绣第个童上去。

  如此,廷珑每日下午只在房里做活,因是必须要做的事,倒也心境平和,并不焦躁,也不抵触,时常看着大红chuáng帐上粉白脸庞的小人心里还有些甜蜜。

  崔大姑自打来张府,除头日去过上房,往后日三餐都是送到房里,竟是步也没出过小姐的院落,此时已是憋闷的狠,光憋闷也就罢,更着急的是,身上还有本府同知冯家托的两桩儿亲事不曾结,大太太那边因长媳生产脱不开身,张家太太虽日日有空,却直不曾过来跟闲话两句,又不好不经主人召唤自己闯去,倒弄得无处下爪。

  侍疾

  却说姚氏这些日子总是懒懒的犯困,先还只当是刚开chūn,季候上不适,也没大留心,后来竟沉重起来,终日疲乏的不行,又添了夜间少眠、盗汗的症候,请了大夫来瞧,开的都是些滋yīn降火的方子,说是yīn虚,只要照方吃药,少劳少思,慢慢将养就还不碍的。

  廷珑自从崔大姑给她安排下功课,一直在房里消消停停的做活,此时因母亲有恙,便撒开手去,连厨下也不去了,每日只一心一意的在正房伺候汤药,兼帮着母亲料理家务。

  这一日晌午,姚氏才刚吃了药歇中觉,成贵家的就走过来回事说外头请的针线班子来了,廷珑问过芍药,知道是府里针线上人手不够,另请的人来做阖府上下chūn夏两季的衣裳,便点了点头,叫成贵家的把人先领去抱厦,等她过去见见。

  她这边一吩咐,那边紫薇早轻手轻脚的去打了温水来安在外头脸盆架上,过来服侍了她净面,重新梳了头,才由着芍药相陪一同过去抱厦那边。

  一行人才进屋,那针线班子领头的妇人就热切切的直奔过来,满脸带笑请安道:“姑娘好,有些日子没见,姑娘身量可见长了。”

  廷珑见她认得自己,细看了两眼却有些眼生,成贵家的见了就在一旁提醒道:“姑娘许是不记得了,这是卢嫂子,去年秋天来过咱们府里做秋冬衣裳的。”

  廷珑听说,方笑着让座,道:“我说怎么看着有些面善,原来是卢嫂子,这一向可好?”

  那卢嫂子听见张家小姐温言问候,不及落座又忙忙笑道:“劳姑娘费心惦记,这一向都好,只是年前年后又是节又赶着换季,忒忙煞人,竟耽搁到这时节才腾出工夫过府来请太太、姑娘的安。”

  廷珑听她殷勤,笑道:“那定然是卢嫂子好针线,要不怎就这么些人赶着去请。”

  这卢嫂子经营好大一家绣坊,专门承接本地大户人家的针线,自觉了得,此时听张家小姐也肯夸赞一声好针线,脸上掩不住自得,欢喜道:“去年府上的活计就是我们接的,承蒙不弃,还能入太太跟姑娘的眼,今年又召唤我们过来,这就是天大的脸面了。”又笑道:“不是我夸嘴,满桐城的小娘子也没有几个比我们坊中绣娘手巧的,就是贵亲,有什么jīng细活也没少照拂我们,这不,前几日刚去了贵亲那边做阖府的衣裳,因有几件是做给大奶奶肚子里的小少爷的,大太太特意吩咐叫做的细致些,小孩子家娇嫩,怕边角有不服帖处再磨着小金孙,为这,咱们特特煮软了料子,又将那一般丝线分做两股,一针一线fèng起来,一身小衣裳倒比件寻常见客衣裳还费工,这才耽搁了过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