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说了一大通,最后这一席话才是他真正愤慨的原因。聪明如飞雪岂会不解判官的心qíng呢!身为地府官员的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同qíng世间百姓呢!他也不过是怨那南临王抢了地府的工作,令他无法jiāo差罢了。飞雪不知道该如何接判官的话,随口敷衍道:“既然那个南临王连鬼都不放过?你们为何不向天申诉呢?”
“申诉?”判官白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人家是天子,天的儿子。咱们不过是一届地府小吏。那距离相差了多远你知道吗?别说申诉,咱们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
“等等,那个南临王的事能不能以后再说!”见他没完没了,飞雪终于忍不住qiáng行打断他,并直接道出他的终极目的。
“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对付南临王。可是如果你现在不快点让我回到人间,就算我想帮你也帮不上了吧!”她对地府与南临王之间的恩怨完全没有半丝兴趣。不过如果南临想要进攻天依国,那她肯定是不会允许的。前提是她得仍然是天依国的子民。
“又被你看出来了!”判官老脸一红,不自然的摸了摸那打满发胶的短发。然后惭愧的低着头道:“你知道的皇族属极阳,地府属极yīn。这两者本身就是相互排斥的两个极端,他们无法靠近我的封印,同样的我也无法靠近他的血咒。”顿了一下,他小心的觑着她道“我刚才见那个南临王子已经用他的血,在三小姐的体内下了南临血咒。因此我也没办法了。”
“什么叫你也没办法?合着说半天你是在逗我玩吗?”飞雪面色蓦沉。“难道咱们现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利用我的身份去胡作非为吗?”飞雪咬牙切齿的道。语气冷得令判官都打了个哆嗦。他连忙解释道“不,我虽然没有办法,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突然想起她曾听师傅说过皇帝有天子之称,皇族人的命运都是隶属天庭直接管理。所以连鬼神见了他们都得避让三分。当时以为那只是传说,现在看来是确有其事了。飞雪凝眸望着他,示意他接着说。
哪知判官没有接着说,而是再一弹指将观世镜中的画面转至飞雪被挤出那ròu身之后。。。。。。
“雪儿!”白慕寒像是感觉到怀中之人有异,他呼唤她名字的同时,手中的银针已经发she出去。陷阱周围的敌人顿时到了一片。剩下的人本能的往后退,可是他们退后的速度显然赶不上白慕寒发针的速度。紧接着第二批敌人倒了下去。
“门主!”这时五个白凌门的弟子从外面杀了进来,眨眼之间为他消灭了余下的敌人。白慕寒紧紧抱着怀中之人,面无表qíng的直白道:“救出地牢里的云堡主,别的按白凌门的规矩处理!”言下之意就是格杀勿论。
“是!”五个整齐的声音与白影一起消失。
他抱着人离开了那满是符咒的主楼,主楼外已是遍地尸骨。这样的qíng景飞雪不是第一次见,那显然是白凌门的人,硬杀进来的见证。
白慕寒抱着云三小姐,踏着那些东西前往云家堡的前厅,从头到尾他连眼角都没有撇一下别处。他只是专注望着前路和怀中之人。
尽管他心里抱的是她,可是事实上那个躯体里面已经换了人了。飞雪的表qíng非常复杂。这个男人!他能分辨出他抱着的人已经变成另一个了吗?
突然画面对准了他的背面,从头到脚,那纯白的衣裤连着乌黑的青丝一起染成了刺目的鲜红。那鲜艳的红色,顿时刺痛了飞雪的双眸,同时也掀起了她的心。她痛苦移开目光转向判官问道:“为什么我已经没了ròu身,还能感觉到钻心刺骨的痛?”
判官闻言,嘴角條地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缓缓地为她解疑:“你现在的一切感官都来自灵魂。你能为他感到钻心刺骨的痛,那是因为这个人已经深入到你的灵魂。说明你爱惨他了。”
进入了她的灵魂?她不是因为看见那些血是为了保护她而流,所以内疚得心痛吗?不管飞雪弄清自己的感觉。判官又指着画中的白慕寒意味深长的道:“如果他的灵魂中也有你的话,那么你也就有希望回去了。”
“什么意思?”飞雪猛然一怔,急切的追问。
“意思是现在咱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了。”深深的凝望她一眼,接着详尽的解释道:“如果他能分辨出那云三小姐体内住着的人已经变了,那么以他对你的爱慕和他那师傅师兄的能耐,要解南临血咒并不算难事。只要他们能解了那咒,我就可以将你再度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