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黑色身影应声从墙头飞跃而出。不偏不移正好落在白摹寒的面前。白摹寒无处躲闪,眉头微皱,手中长剑一挥,那位要去报信的黑衣人才刚发现面前有人,连嘴都来不及张,便双目圆睁的靠墙而倒了。白摹寒优雅的掏出白凌,轻拭沾血的剑尖。随手扔到那黑衣人身上,双脚点地,潇洒的跃上墙头。
只见院中场面一片混乱,几十个身着黑色武服的家丁正慌慌张张,不知所措的在主卧房门前转来转去。一副想进又不敢进,想跑又不敢跑的画面。
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些人可都是老太婆派给那人的一流高手。什么样的毒能将他们吓成这样?白摹寒转身往后院绕去。他来到后院窗口,用剑尖轻挑窗棂。及目探去。只见房间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尸体。不过因为有屏封挡着,他看不见chuáng上的qíng况。自然也就看不见那个舅佬爷和飞雪。
飞雪绝望的躺在chuáng上,望着chuáng顶的白帐,听着门外吵杂的声音。等着他们想到防毒办法后进来将她剁成ròu浆。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她眼前晃过。她不自觉的聚光定神,只见chuáng前正站着一个白色幽灵。那幽灵带着白纱斗篷,穿着白色素袍。高大又飘忽。她不禁再一次瞠目yù呼。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啊!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白无常?
可是就在飞雪以为既将灵魂离体时,那幽灵竟伸出一只似有非有的手,在她身上的xué位上用力点了两下。“嗯!”突觉喉头一松,咽下一口唾沫。天啊!他不是帮她解开xué道了吧!飞雪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幽灵,却见他已经弯下腰去了,看那样子似乎在探地上人的鼻息。不及多想,她连忙轻轻试了试张口“你……”一个单音发出,嘴唇果然能动了。本能的她正想向幽灵致谢,可是人家先出声了。
“能走吗?”声音低沉,语气yīn冷,的确犹如地狱使者。
是他?想不到最不可能的他竟然真的来了!飞雪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表示可以走。
“那还不起来,你想在这里等死啊!”
冷酷无qíng的语调让飞雪心里刚产生的一丁点感激之qíng,立刻化为乌有。哼!她白了他一眼。翻身试图起身。可是动了几下,她的四肢似乎完全不听她的使唤了。她猛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没有感觉到从四肢传来的痛楚了。是痛麻木了吗?她继续用力……
白摹寒看出她的异样,伸手在她手臂和腿部关节上分别捏了几下。不自觉的又蹙起了剑眉。该死的他们对她做了什么?竟然将她的四肢关节全部挫开了。而她刚才望着chuáng顶的目光竟是那么平静,平静到他以为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墨翌涵的那瓶“半步倒”便发挥效力了。
可是,似乎没那么简单?他凝着剑眉,再一次狠狠的扫视了chuáng边地上那两具只穿了遮羞裤的死尸。见他们身上都有打斗过的瘀伤。一看就是他们两在自相残杀。可是为什么呢?目光回望,她身上的衣物虽然凌乱不堪,却也有布掩体。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受到侵犯。只是,她是怎么忍受那种分筋错骨之痛的呢?
斗篷下的目光又移到飞雪的脸上,除了脸色苍白发青外,依旧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那眼神中有疑惑不解,却无半丝惶恐不安。qíng不自禁的他冷冽的双眸中,忽尔闪过一分怜惜,两分不解和七分愤怒之芒。
他伸手一捞便将她抱在了怀里。蓦地,他再次蹙眉。那老头这一个月是怎么照顾她的?她怎么比之前更轻了,抱在怀里就跟抱个枕头似的毫无份量。
见他在检查过她的四肢后,一句话不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飞雪立刻意识到事qíng的严重。因为像他这种冷漠变态之人是不可能会对别人突生怜悯之心的。他有如此动作,qíng况只有一种。她试探的问道:“我的腿不是断了吧?”
“是!”回答得gān脆利落。
虽然有了一点心里准备,飞雪仍然受不了打击,两眼一翻白,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她一直是坚qiáng的女人。但是,她可以接受死亡,却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四肢不全的废物。
终于又见到她惶恐的眼神了!原来这丫头不怕痛,却怕断腿跛脚啊!白摹寒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随手拉过chuáng上的单被,用剑一划,割成两半。拿起一块布条将没有知觉的飞雪绑在他胸前。提剑向门外走去。外面高手众多,他必须将他们全部解决掉方可暂且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