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言承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的双臂反剪到身后,如墨般的双眸紧紧的锁住她。
“珞珞,你永远都无法知道,一个男人为了爱可以疯狂到什么地步。”
捏住她的下巴,他低头印下一吻。
凌珞希掌心凝聚法力,挣脱了他的钳制,用衣袖狠狠的擦着双唇,似乎要擦去什么不洁的东西一般。
对于她的动作,言承墨只是眼神黯了下,接着展开一抹不在意的笑,他朝chuáng上看了一眼,很好,黑泽宇的眼神中投着嗜血的光芒。
“泽宇,即使再愤怒,你却只能自己品尝那份痛楚。”
耸了耸肩,他转身朝外走去,走出几步,他停下转身看着凌珞希。
“珞珞,每天我都会来向泽宇打招呼的。”
打招呼三个字他说的很重,没有人可以怀疑他打招呼的手段,就如刚才那般。
看着她脸上的愤怒,他笑容更深了:“你无法阻止我的,不是吗?”
轻轻撩起袍子,他走出房间,留给他们一室无奈
僵立了许久,凌珞希才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臂,缓缓的转过身,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看向黑泽宇,她很怕在他眼中看到挫折和打击,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张扬霸气,可是如今却只是躺在chuáng上,任由别人的热嘲冷讽,任由别人将痛楚加注在他身上,却无法有任何的反抗,这样的他,狠狠的撕扯着她的心。
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却愣住了,他没有愤怒,没有倍受打击的模样,他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chuáng帐,或者没有看着chuáng帐,只是在想着什么东西,眼神深邃,她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
迟疑了下,她朝chuáng边走了过去,然后坐下,握住他冰冷僵硬的手。
“宇”
黑泽宇没有动,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浓浓的酸楚涌上鼻头,凌珞希立刻移开了目光。
除了言承墨,没有人可以解掉他身上的血咒,他有千万年的生命,如果不解开血咒的话,以后千万年的时间,他只能这样如同雕塑一般活下去。
一个无法移动的躯体,即使有千万年的生命又如何,与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又有何分别?
第一六八章抹杀愧疚
这段时间来,她想了所有能想的办法,和红玉找来一大堆关于血咒的书,彻夜研读,又冒着被天池老人痛打一顿的危险去向他求救,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结果。
那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能解黑泽宇身上血咒的人只有言承墨。
全身僵硬,除了眼睛能眨动之外,他和一具雕像无异,他甚至连坐起来都做不到,曾经令人畏惧的他,现在面对微弱的攻击都毫无反手之力,他的无措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他在她心中是如此卓尔不凡的人,她怎么可以看着他就这样一直的僵硬下去,怎么可以让他以无法动弹的身躯度过千万年的生命。
闭上眼睛,她抑住满眼的酸涩,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这就是她必须走的路吗?言承墨给了她选择的机会,其实是毫无选择。
她不想认命,她宁肯去死也不愿认命,可是她却不能不认命,因为他的自由比她的命还重要。
双手紧紧的揽住黑泽宇的腰,她整个人躺在了chuáng上,螓首枕在他的胸膛处。
虽然他的胸膛坚硬无比,可是心跳却依然让她觉得踏实无比。
“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化面化上下画河。听到她犹如叹息的话语,黑泽宇微微一怔,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什么,随即双眸瞪向她。
对上他的视线,凌珞希轻轻一笑,手指刻画着他的眉眼:“宇,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见到它们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它们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低,犹如qingren之间的软语厮磨,虽然在她的手指下,只感觉到他僵硬的jifu,但是他却可以感受到她的温软。
原本沉闷的心qíng因为她的一句喜欢顿时轻松起来,可是当他看到她眼中的那抹决绝时,心中又涌上一股寒意,他知道她已经做了决定。
他很想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这个想法摇出脑外,或者对她大吼,让她不许这么做,可是一切只是他想,他现在只能想。
浓浓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自从醒来之后,他从来没有痛恨自己无法动弹。
了解他如她,凌珞希怎么会不明白他眼神的含义,只是她选择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要让她看着这双眼睛离开,否则她会无法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