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在她听来,真是蛮大胆的,思想也蛮特别。
只有这一刻,肖贵妃方明白——骄傲如慕容景这样的男人,因何会将眼前的女人放在心上。只是他错了,这一回可能会彻底的输掉!经过她再三的试探,她根本没有将慕容景放在心中,眼中没有一丝对帝王家的留恋,对后宫荣华富贵的向往。
女人眼中没有这些事,也说明了宫中没有东西能吸引得了她,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帝!
于是,肖贵妃给沈素儿留了一条后路,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报答。
她将和慕容景的约定跟沈素儿说了。
沈素儿在听到肖贵妃居然送了自己一个“帝王承诺”时,心里乐得不可开jiāo。有一种老话蛮对的:日积一善,快乐一年。嘿嘿,好心总会有回报滴。瞧瞧,她只是意思意思N年积了一善,现在不是回报来了吗?
某女笑呵呵的,表示上客套了几句,结果还不是照单全收了人家的好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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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在御书房。
给关押了一天的雪儿和林玉儿跪在地上,等候着慕容景发落。
慕容景冷然看着二人。
“林妃,先起来吧。母后也替你说了,好好去谢谢她。这一天委屈你了,先回去好好歇息。”慕容景让林玉儿先离开,而一直没有让雪儿起来。
林玉儿水眸浮出泪花,楚楚可怜,又楚楚动人。
温婉暗瞅着慕容景,而他也同时看着她,目光不由放柔了些许。
慕容景道:“林妃,朕……以前好像冷落你了。以后,朕会好好待你,先下去吧。”
“谢皇上隆恩。臣妾先告退了。”林玉儿款款行了一礼。
这时,陈守匆匆进来禀报,有些急态,“皇上。贵妃娘娘她……”想禀报,却见到尚有人在,即止住了。
辞别!最是无qíng帝王家5
慕容景淡问:“肖贵妃怎么啦?”
陈守想了想,还是脸露急色,紧张道:“据侍卫们来报,贵妃娘娘不在万仪宫,而且……不知行踪。”
相比于陈守的着急之色,慕容景倒是淡定从容,悠然道:“不必在意,朕知道她此刻去了哪里。时间一到,该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对了,朕已经派人去肖府通知肖仲之明日清早来接他妹妹出宫。你替朕去送她一程吧。”
“是。臣遵旨。”陈守领命退了出去。
林玉儿又朝慕容景行了一礼,悄然退了下去。
在门口,她听到慕容景质问雪儿:“你说自己该当何罪?”
“我没有罪!皇上,我没有罪!为什么?为什么要一再冤枉我?!”美人痛哭,哭得柔肠寸断。连同质疑的嗓音,也显得那么般无力。
林玉儿在离开的一刹那,瞥了慕容景一眼,俊容无铸,冰冷的绝美,令天下多少女人痴迷不悟,沉沦又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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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皇城一片寂静,暗淡的月光映着琉璃瓦、huáng龙墙,朦胧凄迷。在绿釉翘角、金檐阁楼,jīng巧翻覆堆垒又错综复杂的迷宫中,有多少人深陷,压抑,迷茫,彷徨和恐惧。
不止一次。
慕容景立于高处的楼顶,目光淡淡看着。
那目光清冷无波,潋滟却不会动的湖水,眼中的事物仿佛与他无关,而他置身于另一个天地,变成了另一个自己,用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心态,淡漠地看着一切。
生于帝王之家,自小学的是什么?无qíng。为了权力,为了皇位,为了保住江山,身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而那一滴会是他心甘qíng愿染上的?
……
浅笑揽风月,醉卧看红尘。
简单的梦,于帝王来讲又是如此的遥远,不切实际。
“皇上,肖贵妃出来了。”陈守悄悄提醒。
“嗯。”慕容景的目光挪到不远处的道上,月光下那一抹纤影的确像肖贵妃。
辞别!最是无qíng帝王家6
宫道曲折,朝凤宫与万仪宫必经之处。
肖贵妃没有挑宫灯,仅凭着暗淡的月色,步行。
秀气的步子不紧不慢,倒似悠闲得如漫步月空赏夜色。
肖贵妃苦笑。
她不是不想快,是想快也快不了。
重病,外加新受的内伤,勉qiáng才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