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皮肤娇嫩,虽然晒不黑,但是会晒伤爆皮,不像杏儿那样晒黑了也没什么关系。为了保护皮肤,唐妙缠着二姐一起做了几个头套,罩在头上,只挖出眼睛看路,再穿上长裤长衫,进了玉米地也不怕叶子会割破皮肤。
她人娇小动作麻溜,但是力气不够大,便也不像母亲那样挎着篮子,掰了棒子就扔地上,十几步一堆,等父亲赶着牛车上来再拾到车上去。中午的时候唐妙和杏儿回家做饭,匆匆吃两口就再送到地里给地里的人吃。夜里每日回到家,唐妙会偷偷揪一根huáng瓜,拉着姐姐去西院敷面膜,免得被母亲看到说她们làng费。
王氏家的地挨着他们,时不时地过来喝完唐妙特意给大家做的酸梅汤,还端回去给唐文汕家的三儿喝,如今他们合伙收庄稼。杏儿气得鼓鼓的,以后捎了来就藏在别处,等喝的时候再去倒,王氏来要她只说没做,太忙了哪里那么多闲心。王氏便讪讪地回去了。
这样每日很累,夜里还要熬夜扒棒子皮,唐妙人小就有点熬不住,却也不叫苦一直撑着。秋收的季节,白天流火,夜里落霜,冷热不均,唐妙便开始吸鼻子,感冒了。农忙的时候谁家都忙得转不过身来,高氏便寻思要不要花一点钱,雇两个男劳力,给收三亩地,这样自己家也轻快点,孩子不用受罪。
雇工这样的念头在老唐家还没生过,唐文清有些犹豫,“咱家有钱吗?”主要是就算有钱,可一旦雇了人,这名声就出去了,他们附近也只有地主家才雇人gān活。高氏盘算了一下,家里有点钱,但是又想两个儿子要成亲,便咬了咬牙,“那就算了。”
唐妙病了,父母便让她在家里管着做饭,喂牲口喂猪jī鸭,做完家务再扒棒子,不用去地里了。唐妙对着一大堆棒子犯愁,从种上开始,出了苗还要去锄糙保墒,间苗,追肥,抓虫子,熟了就要掰回家,棒子秸也要用小棒子剥开。
诡异事件
唐妙见是三儿,立刻道:“我爹在地里,三哥有事去西河崖吧!”
三儿嘿嘿笑着,在她跟前蹲下,拿起棒子帮她扒,看她小脸红扑扑的,黑亮亮的大眼睫毛轻轻地忽闪着,撩拨的他心里颤悠悠的,“哥哥帮你扒吧。”
唐妙看了他一眼,“三哥,不用,你还是忙去吧。”
三儿坚持,笑得谄媚,嘴巴生得随他娘,突,像耗子嘴,“没事儿,咱家谁跟谁!”说着又换了个位置坐唐妙旁边,“妙妙今年十三了吧,大姑娘了!”
唐妙蹙眉,起身,“三哥喝水吗?”
三儿起身跟上,唐妙立刻道:“我二哥眼瞅就回来,三哥儿坐会儿吧!”
三儿笑嘻嘻的眼珠子转了转,“没事,我地里也有活,刚好去找大叔说点事qíng!”说着招呼了声就走了。
唐妙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这三儿私底下最是猥琐喜欢开女孩子小媳妇的下流玩笑,听说跟前院老常家的二媳妇有一腿,那天夜里爬墙还把脚崴了,第二天骗人说是找知了guī崴的。
没一会她觉得有些乏力,就靠在廊子下喘息。外面响起马嘶鸣的声音,她心头一动,忙跑过去,到了大门口刚要开口,见姐夫扶着姐姐下来,忙生生转了话,“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大梅如今穿着上等的薄棉布衫裙,头梳得油光平整,散着桂花头油的香气,发髻上cha着银簪金钗,耳珠上缀着明晃晃的嵌宝金坠子。
大梅看小妹脸色不太正,忙上前挽着她的胳膊,“怎么病了?”
唐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太娇气了,下了几天地晒得头晕了,咱娘让我在家做饭!”回头见薛思芳又大包小包地拎礼物,忙问:“姐夫,宝宝呢!”
大梅家儿子小名叫宝宝,大名薛宝峰。
薛思芳笑着拎了礼物跟进来,大梅笑道:“他来就是捣乱,还要专门让人看他,他嬷嬷在家看着呢!他们说这季忙过去,找你家去玩呢,老爷子可想你了!”
唐妙嘻嘻笑起来,“薛大伯跟我关系可铁了,我也想他呢!”
大梅挽着她进屋,嗔道:“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四处哄人!”
等进了屋,大梅也不让唐妙忙活,自己把带来的ròu点心等都收好,还有给母亲和两个妹妹扯的布,给景椿和父亲做的鞋。薛思芳把身上的苎麻夏衫脱下来,问唐妙:“妹子,找你二哥的粗布衣裳给我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