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枫恭恭敬敬地给各人斟酒,完毕,又端起酒杯向长辈敬酒,一时间和乐融融。
外面唐文汕见没人搭理他,他的三个儿子过来转了一圈,可惜这边喝酒的都是长辈,他们也cha不上盅,大儿子便出去了,剩下的便去高氏家。
王氏忙着从这边端菜往婆婆那屋送,见着他们忙道:“你们去东间吃去,那屋都是男人,娘们儿都在西间,别客气。”
唐文汕叹道:“景森娘,我们还是别去了,就是看着大侄子回来,送条ròu和几把jī蛋做贺礼,礼到也是我做大爷的一片心意,人家领不领的就这么回事儿。”
王氏给三儿使眼色,“快去吧,别客气啦。”
父子几人便去了。
东间是景椿陪着几个亲戚家的男孩子,唐文汕几个进来,文汶立刻道:“大哥,这边都是孩子,你们就别来凑热闹了,去俺娘那里吧,老爷们儿都在那里呢。这边孩子都不喝酒,再说柳先生薛公子人家也都不爱见外客,你们还是那边去吧。”
她这么一说,唐文汕就讪讪笑起来,“嘿嘿,二妹子,大哥知道你什么意思。大哥讨你嫌了是吧?”
文汶身上围着围裙,挽着袖子,手里拿着大锅铲子炒菜,对正烧火的唐妙道:“妙妙,你看你大爷说这话,我哪里敢嫌他,叫他那边喝酒去还说我不好。你这个大爷就是话赶话,听着风就是雨星儿。”
唐妙笑道:“我大爷还病着呢,比较脆弱。”
高氏出来看见,让他们那屋喝酒去,这边都是孩子吵吵嚷嚷的,她又给他们送过去。
他们一走,唐妙跟文汶笑道:“二姑,你知道那天我和二姐跟他打架了吧。”
文汶一边往外盛菜,点头笑着,“昨天晚上跟你奶奶她们嘀咕了一晚上,笑得我跑了好几趟茅房。在集上碰见他几次,才不是个东西呢。我们村有人卖鱼,他跟人说是我们亲戚,让人给便宜。俺那邻居末了还送他一条,财迷!”
文汶夫妇在村里人缘好,俩人能gān往年扒石头给人帮工赚钱,攒钱之后也买了几亩地,如今日子过得不错。前年又生了个儿子。如今公婆靠他们养活着,主动给看看孩子,关系也过得去。他们村大,很多边种地边做小生意,赶集的时候大家就认识了。王氏和唐文汕两家每每一起去,碰到文汶家邻居或者关系好的乡邻若是卖东西总会扯三扯四地论关系。文汶懒得搭理他们,直接跟人说不必理睬,后来人家便也不搭理,不肯给便宜,为这个王氏没少跟李氏抱怨,都被李氏一通抢白堵了回去。
几个人正说笑着,小蔷薇和宝儿从外面进来,宝儿嘻嘻哈哈地,手里挥着萧朗给他的弹弓。
他一进门立刻站定,双手叉腰,沉脸剜眼,尖了声音大喊:“就知道喝,就知道喝,那点马尿骚有什么好喝的?家里猪病了也不管,爷们四个儿都跑出来喝那点马尿骚,怎么那么馋!”
说完他憋着嘴,也不笑,弹弓挥了挥,“嗯,怎么那么馋?”
当门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纷纷问怎么回事。
小蔷薇扬扬眉,“耗子嘴儿在骂她男人呢,他们家猪突然趴下了。”
注释:
1.实落儿的,就是当在自己家里,踏踏实实的,随意别拘束。
2.马尿骚很简单啦,就是酒。哈哈。
坦诚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今儿给力点儿,嗷嗷嗷,拿花花砸晕我吧。我码字然后试试看能不能双更。
王氏走到老四家猪圈门前,看了看,几头猪好好的,那两头打架的猪如今也安安静静地呆着,听说是被柳无暇治好的。
荆秋娥拎了猪食过来喂猪。
王氏撇撇嘴,“蔷薇娘你可得注意这点儿,我看着猪没那么容易好,一样的药,怎么大哥家的就死了?”
荆秋娥把猪食倒进猪槽里,又打开圈门子,几头猪一哄而上抢食吃,“那就是病不一样呗?就好像人,这都是流鼻涕,可有的是热伤风,有的是伤寒,这不一样。”
王氏哼了一声,“我看有人心眼儿多,憋着坏呢。”
荆秋娥不爱听,却还是道:“三嫂这话也不对,谁使坏?各家猪各家养,生病也正常。”
王氏倚在南屋窗外,看了一眼东间,踮着腿道:“蔷薇姥爷没生气?”
荆秋娥知道她说啥,没接话,低头去赶那头往外拱食的黑底白花的猪,王氏又问了一遍,她才道:“生什么气?生气他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