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忙擦gān眼泪,哼道:“才爱哭,想捉鸟,被迷眼睛。”
小蔷薇歪头睨着他,“别以为不知道,胆小鬼,娘有小宝宝也不会不理的。看家有个弟弟,他们也没有不理。”
宝儿哼声,“才没有因为个哭呢,”被人看穿,顿时脸红红的,扭头蹭蹭往家跑去。
两日大哥娶媳妇儿,大姐又有身孕,喜事连连,却也份外累人。唐妙忙活之余也不忘去逗宝儿,免得他捣乱,谁知道小子如今竟然异常乖巧,每每跟他话,他都带着种讨好的神态,双眼黑溜溜地像极不想被人抛弃的小猫小狗样讨好大家。
看着样子的他,让心里软软的,不由得又想起小时候的萧朗,跟吵架,也是用样“不要抛弃,会很乖巧”的目光看着。
笑笑弯腰把宝儿抱起来,他立刻环着的脖子,蹭着的脸颊小声道:“桃桃姨,如果娘不要,跟着和小姨夫好不好?”
唐妙本来被他弄得心里软软的,如今又哭笑不得,拍他巴掌,“少胡,谁娘不要?以后跟娘起照顾小宝宝,它比小,要保护它,带着它玩。有人叫哥哥,跟在后面让领着玩,多好的事qíng。”
宝儿将信将疑,唐妙知道他被宠坏,家里有其他的小孩子很可能会不平衡,便很认真地给他讲兄弟姐妹的道理,让他看看两个舅舅关系那么好,从来不吵架,父母也不会因为有哪个就对另个不好的。
宝儿叹息道:“可大爷家,他们只对小哥哥好,其他的都不好。”
唐妙捏捏他的脸蛋,“gān嘛去看人家家?自己的爹娘哪里跟他们的爹娘样?”
宝儿似懂非懂,似乎跟爹娘也有关系,小哥哥的爹娘跟自己爹娘不样,所以会对小哥哥好,自己爹娘不会单对小宝宝好。
他想通便没那么多担心,也不怕爹娘会给他丢掉啥的,又玩得开心起来。
二十五夜里大家已经不能合眼,刚到五更唐文清便让本家的迎亲队伍陪着身大红吉服喜气满身的景枫去迎新娘子。两家隔得远,订好今儿的吉日吉时,曹家两前便已经出发,路上可以打尖,今日恰好到三十里外。
前来贺喜的亲戚朋友络绎不绝,唐妙姥娘家,几个姑姑家人都来,高大宝还羞涩地让杏儿带给小玉礼物。
主宾都请去老唐头那里,在王氏家的旧屋里也支锅管着炖ròu。仝芳夫妇带着萧朗薛维,由常叔陪同前来贺喜。唐妙见萧朗神qíng有不自然,问他又没事儿,只是路上冻得。
薛维瞥他们眼,笑道:“他挨训。他们都挨训。他奶奶病。”
唐妙刚想问怎么回事萧朗却瞪薛维眼,薛维立刻不乐意转身出去。
除两人吵架,出现在唐妙面前的萧朗都是明澈慡朗的,笑得双黑亮的眼如同两汪月泉,今儿他的不对劲让唐妙本来兴奋的心qíng也打折扣。
“萧老夫人责怪和仝姨?”见萧朗穿得单薄,便从自己的小炕橱里找出副淡绿色绣花套筒,先自己戴着,捂热再给他暖和手。
萧朗欢喜地接过套筒双手套进去,笑起来,摇摇头,“怎么会呢,没有的事qíng。”
唐妙审视着他,感觉他越来越有心眼儿,哼声,那次他让萧墙给家收庄稼的事qíng,虽然老太太算,可事后也听老太太是训过他的,因为他不肯悔改,还被罚去宗祠跪日。
萧朗探头看看外面没人进来注意他,便从脖子里拽出根丝带,没有编花式,普普通通的,下面缀着块翡翠圆月,他摘下来就往唐妙头上套,“个给。跟送给的很像,刚好是对。”
唐妙脸颊发烫,想起柳无暇原本那块是他送的,便想管萧朗要回来,可看现在的模样qiáng取是不能。人来人往的怕人看见,唐妙只好戴萧朗送的玉佩,顺便取笑句那丝带难看,怎么早早没给做新的。
萧朗腰间玉佩下面的络子还是送的那条,但是香囊却没络子,光秃秃的,而且发现他身上的东西做工差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早早心qíng不好,不给他做。
萧朗随口句没人给他做,若好心就记得给,瞥眼见正微扬下巴要将翡翠玉放进贴身里衣内,稍微扯开的衣领下露出凸起的jīng致锁骨,曲线优美,色泽莹润,他心神dàng慌得忙扭开头。
时外面传来阵清亮的笑声,然后是二哥几个跟柳无暇笑的声音,唐妙和萧朗忙迎出去。
看到周诺的时候,唐妙叹口气,家伙就算是来乡村种小地方,也绝对不放过臭美显摆的机会,身华贵的织锦缎长袍,长身玉立,细腰秀背,而且竟然没穿棉衣,双水溶溶的桃花眼映着冬日懒洋洋的日光越发醉若流波,顾盼生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