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萧朗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沉痛,目眦yù裂,黑亮的双目如同燃着烈焰一般灼灼bī人,紧握的拳头似是要急切地挥出去却又不知道打向何方。
早早轻轻地给老太太顺了顺气,柔声道:“老太太您就别跟少爷置气了,既然他喜欢唐姑娘,您大人大量不如成全他们吧。”
萧老太太看着萧朗,“早早哪一点不好?你如今也十六岁,早早虚二十,恰是知疼知热的年纪,早点生个孩子,到你二十岁上再成家也不晚。”
萧朗倔qiáng地昂起头,“除了花花桃桃,我不会要别人的。”
萧老太太哼了一声,“别忘了你是萧家的子孙,只要你站在萧家的地面上,靠萧家养活就该服从长辈的安排。”
萧朗不服气道:“你们安排父亲安排姑姑安排哥哥,难道就一定好?不管您怎么安排,我都要和花花桃桃在一起。除了她,就算死我也不会要别人的。”
早早脸色苍白,泫然yù泣地看着他,良久垂首拭泪。
萧老太太双眼沉沉地盯着他,道:“唐家是有眼光,也有勾引人的资本,曹家也好,秦小姐也罢。薛家、周家、柳家再到我们萧家,他们倒是知道高低贵贱,有高的绝对不捞低的,他们怎的不找一个家里贫寒,吃穿都犯愁的人家?还不是贪图你的富贵?”
从前奶奶说花花桃桃无非是说她jīng明,说她对他不够好怕他吃亏,说她太活泛之类的,而且他求过之后奶奶也答应他们亲事的。没想到今儿竟然又变了。
她一会装病,一会出尔反尔,今儿又说这样伤人的话,自然是那次大发脾气的时候听了些什么过分的话。
他坚定道:“不管如何,我坚持我的。”
萧老太太不无讥讽道:“你坚持你的?好,我且看看你一无所有,她还肯不肯嫁你。如今柳公子重得父母眷顾,身份地位钱财比以往又自不同,你且看她是选一无所有的你,还是那个功成名就的柳公子!”
萧朗咬破了唇捏得手指咯咯作响,“奶奶有好几个儿子,好多孙子,自然不少我一个的,可我只有一个花花桃桃。我便真的一无所有,也要自己去挣养她的家业。”
萧老太太嗤了一声,轻蔑道:“就凭你?”
萧朗呼得站起来,朗朗道:“就凭我!如果奶奶您明事理,就且看着,我能不能自己去挣一一份家业来。您不要再装病来威胁我,更不要拿什么孝道伦理来压我,您说我二十岁成家也不晚,那么且给我四年时间。”
“哈哈,哈哈哈哈!”萧老太太捶着胸口笑得肆意轻狂,良久,她不屑道:“小山,你不过是仗着奶奶疼你。你别得寸进尺,好好地收了早早,你和唐妙的事qíng我也未必不能答应。”
萧朗退了两步,“我娘已经给我订了亲,我不容许反悔。”说着他倒退着往后走。
萧老太太厉声道:“你走,走了莫要后悔,吃不下那苦的时候可不要回来求我。”
早早慌忙跪在地上,抱着萧老太太的腿哀求道:“老太太您就不要责怪少爷了,他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
晚晚也急着让萧朗赔罪。
萧老太太看着萧朗越退越远,哼道:“把你能换钱的东西给我留下,把你那匹日行三百里的马也留下,我且看你如何去创一份家业出来!”
萧朗笑了笑,顿住脚步,扬了扬眉慢慢地摘下腰间的玉佩,却将那根五彩丝绦接下来咬在嘴里,又将身上的丝棉夏衫扯下来,踢掉了脚上的银丝履,笑得疏朗得意,“奶奶,这样行吗?”
萧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从小带到大的孙子,她几乎不了解他了,什么时候那个憨憨可爱的男孩儿长大了,这么英俊高大,一副臭脾气硬骨头,身上只穿着短衫衬裤,却有一种睥睨天地的气势。
她刚要开口说话,萧朗突然跪下,磕了三个头起身扬长而去,笑声朗朗,半日不绝。
早早早已哭得如梨花带雨,“老太太,这可怎么办?”
萧老太太怒极反笑,“让他去,让他去,他以为吃苦是那么容易的?”
共同奋斗...
农家没有闲时候,这个时节棉花地每日要去捉虫子,打心,拿叉子,玉米地也要间苗、除糙保墒,套种的菜都要管理。如今地多了要打理也很费力气,幸亏村里很多要好的乡邻,因为他们将地卖给唐家没有被压价,还从唐家换了麦种玉米种,也有不少人因为一时紧张去唐家借钱借粮得到帮助,所以不少人主动去帮他们gān一天农活这样下来很快便弄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