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没有说什么,走过来对我温和的笑了笑:“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我想他既然是大夫,也就暂时把男女之别抛却一边吧,便伸了手要给他号脉。他却是熟视无睹,又拿着那圆圆的东西往我胸口贴,我想了想还是没避让。接着他又扒了扒我的眼睛,仔细的看了一阵,转身对他儿子墨子说:“应该没事,我看她恢复的挺好,你要是有时间就好好陪陪她,让她尽早想起以前的事qíng来。”
墨子连连点头:“我当然要陪着她了,陆叔叔和陆阿姨就要来了,我还等着挨骂呢。”
大夫哼了一声:“你活该!”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墨子转头看着我,一脸苦相:“陆真,你就敢紧的好吧,你要是一直想不起来,我就要倒大霉了。”
我仍旧不明所以:“我要想起什么?”
墨子无奈的仰倒在chuáng上:“你这么纯真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是禽shòu啊禽shòu,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莫名其妙,我怎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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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等陆家父母到了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的。二老在电话里得知了我“失忆”的事qíng,带了厚厚的相册来给我看。起初我对这纸上画着这么bī真的人像觉得震惊,等他们告诉我那是我我又惊骇了。
这怎么会是我?怎么看都不像啊。以前听人说过借尸还魂,莫非我在之前摔的那跤让我命丧huáng泉了?所以才会在这个身子里醒过来?
按照这点来想,真的是越想越觉得像是这么回事。
大夫又给我查了一遍,说没事了,于是我跟着陆家父母出院了。到了外面看到的qíng形更是叫我惊讶。到处都是硬邦邦的石头,路上好多灰尘,还有那铁盒子一样的东西,墨子说那是车子,可是跟我以前坐的马车相差太多了。然后我就被他们拽着坐进了那个铁盒子回到了我所谓的家里。
不得不说如果原先对借尸还魂这样的事qíng心怀恐惧,等见到家里的环境和陆家父母对我的态度,我心中反而更多的是庆幸。
前世的生活实在太压抑了,虽然我还搞不懂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什么样的地方,却觉得很轻松自由,起码父母不仅不会制止我出门,还会鼓励我出去玩儿。不过每次都是跟着墨子一起的。
等在家过了两个月,渐渐跟家里人熟悉了,我才敢说话。原先我开口就是一口扬州口音,听他们说话都像是京城人士,我学了很久才有些样子。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现在的爸爸跟我说公司里来电话说叫我去上班了,问我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去。
我并不理解上班的含义,悄悄打电话给墨子问他的意见。那所谓的手机实在难弄,我按了好久才按全了那串数字,怎么上面的数字不写汉字呢?
墨子在电话里告诉我说上班就是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我听了很兴奋,长了十五岁从没有做过赚钱这样的壮举,想不到到了这里还有这样的机会。不过我很快又反应过来,现在我可不是十五岁了,好像我已经有二十几了。
我跟家里人说了一声,第二天高高兴兴的按照地址去上班。最近学了很多简体汉字,认字是没什么问题了。出了小区的大门刚要去拦车,一抬头看到前面墨子笑盈盈的脸,乐呵呵的朝我招手:“我送你去吧,怕你不认识路。”
我看了看他的铁盒子,想到之前他爸爸说的话,其实挺担心再出一次事qíng的,但是实在不忍心打击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上了车墨子一如既往的跟我说以前的事qíng,那些事qíng我都没有经历过,是他跟以前的陆真之间的事qíng。我突然觉得那个陆真很可怜,现在我霸占了她的幸福生活,她在哪儿呢?该不会在我的世界里承受着我一切吧?
一路胡思乱想,到了地点也没察觉,还是墨子叫了我好几声才回过神来。下车之前,我看着他的脸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句:“墨子,如果我不是以前那个陆真了,你还会对我好么?”
他微微一愣,上下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笑了起来,“你现在还真不像以前的陆真了,不过你就是你,有什么区别么?”
我叹了口气:“有区别,要是以前的陆真在别的地方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