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接过布袋,扯开了绑着袋口的红丝绸,里面装着数十瓣花瓣,花色洁白。抬头,带着恭敬的语气说道:“是,主人,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李昊,你和青衣依照计划行事,先利用南宫羽让蓝雨蝶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然后你们找主准时机对付南宫羽。。我就要他们做一对苦命鸳鸯!”说罢,他拿起案上的茶杯,送至嘴边,一饮而尽。长眉舒展,清亮的眸光中星辉闪烁,唇边,含着一弯jian险的微笑。
“主人,现在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属下已经将‘东风错’的方子找稳妥的人调配好药剂,令到御花堂后山的梅花开遍。还有,青衣服下主人的药,造成了假象,令南宫羽已经开始怀疑蓝雨蝶了,而且,现在南宫羽中了青衣的银鹤毒针,心神开始混乱。属下想,我们的计划很快就可以成功了。。”
“‘东风错’,相传是当年武则天命令其身边的道士研制的药,假意醉酒下旨,次日设宴上苑,邀百官夏日赏梅,百官亲见梅花盛放,不由感慨敬畏,再也不敢对其小觑,自唐亡以后,这种神药便在中原消失,逐渐流落与域外,我无意中得到它,只不过在御花堂小试了一番。呵呵,果然收到了神效。”之后冯玺微扬起头,对着李昊笑道:“你和青衣果然是堪与托付重任的人。”
李昊的脸上忽然忽过一丝光亮:“多谢主人的夸奖,属下应该回去了,如果出来太久了,恐怕会遭到怀疑。。”
冯玺轻轻点头,“好,你回去吧。记住,要小心行事。”
“是。”李昊微微低头弯腰,拱手道:“属下告辞。”
冯玺望着李昊离去的背影,眼里带着淡淡的漠然,齿间发出一阵轻笑。刚才,他给李昊的茶,早就被下了药,这种药,会令李昊身体内的蛊毒越发加剧。。而青衣服下的药,亦有同样的药xing。三日之内,御花堂大乱,一切的结果都会在他的意料之中。
蓝雨蝶一动不动地站在廊间的画粱下,目光盯着那里悬着的一只huáng金鹦鹉架。那架上的鹦鹉就在刚才被她放飞了,如今剩下空dàngdàng的金色架子在风中摇曳。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chūn风般的声音:“夫人。”
蓝雨蝶没有回身,匆匆低头拭gān了脸上纵横的泪水。。司徒澈绕到她的面前,将一块手帕递过去。他痴痴地凝望着她,眼中的盈盈的泪水仿佛一把尖刀,剜在他的心头。
“今早我在门外,什么也听到了。夫人,我想少主是一时冲动,才会......”
听着他的话,泪,再次管束不住,濡湿了襟前的胭脂色飘带。
“你相信我?相信我没有下毒?”耳边,传来她低低的声音。
她望着司徒澈,眼睛一眨不眨。。
“夫人,我相信你。”
简单而有力的话语,为什么把是出自南宫羽之口?
她忽然笑了,笑容惨淡如经霜的花朵:“但是,他不相信我。”
他看着她,神qíng专注,带着无穷的宠溺,眼前的女子,有种令他莫名想要怜惜的冲动。
蓦地,他伸出双臂环住她,手掌轻抚她柔顺的长发,“蝶儿,一切都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我也会帮你的,相信我,好吗?
蓝雨蝶在司徒澈的怀中微微一滞,想推开他,无奈此刻的自己已经身心俱惫,无力了。。在她低意的时候,至少还有个人懂得关心自己,如亲哥哥一般。
蓝雨蝶抬起头看着司徒澈,声音里带着哽咽:“司徒,我可以唤你作哥哥吗?蝶儿从来没有过哥哥,从来不知道被兄长疼爱的滋味。你愿意答应蝶儿的请求吗?”
依旧深深地凝望着,他抿着嘴,良久良久,他终于深深地点了点头。。
蓦地,如海棠花般纯净明亮的笑在她的脸上绽放,“哥哥。”她轻轻地唤着,如口吐莲花一般。
之后她一头扎在他的怀里,热泪打湿了司徒澈胸前的衣襟......
月上中天,有冷冷的斜辉穿过雕花窗绫,映照在榻前的雪绫纱上,将金丝细绣的一朵芙蓉辉映得灿烂夺目。
窗前,蓝雨蝶茕茕而立,目光悠远而缥缈,窗外chuī来的风轻撩起她深碧色的裙带,在身后高高地飘舞着。。
伊人如画,似要凭风远去。
突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蓝雨蝶探出头去,却见到了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