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弯弯沉默下来,这个噬心母蛊是大长老的贴身之物,而前脚泉沐远因救他们受了重伤,后脚这母蛊就到了他们手上。这其中若是没有关联,实在叫人不能相信:“庄主自小顽劣,但是那只是个孩子的顽劣,与品行无碍。他这般相帮,我实在不能一走了之。”
听得远处雄jī啼叫,天色已经进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
“走吧。”禾成玉拉起弯弯的手,悄悄潜出了藏身的一隅。在这朔日的黎明,夜色是暗处行动的最好保护色。
谁知刚跨出两步,禾成玉突然又拉住她闪身进了方才藏身处。
“怎……”只问出一个字,弯弯的嘴就被禾成玉捂住了,黑暗中只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脸颊旁边,带来些微的麻痒。
很快不用禾成玉解释,叶弯弯便听得有脚步声接近。
来的总共有两人,走在前面那人是三长老,而落后一步提着灯笼的那人,是曾经在禾府大战那夜被厉塞吸gān了两名弟子的huáng衫老者。
两人一边走一边jiāo谈。走过时,隐约有话语飘进叶弯弯与禾成玉的耳内。
“那花折枝与泉冷星……”
“这次做得不错……”
“属下一直留意着厉塞的动向……”
原来前面大长老那边出了状况之时,三长老被那huáng衫老者引去看了一个人,而其他人最后见他时,他正好与禾成珏在一道。
原本大长老那里出了状况,虽然两人一直不对盘,但好歹同为长老,面上还是要做的,但是huáng衫老者抓住的那人,透露出来的消息非同小可,若是真的,怕是大功一件。至于大长老那里,不管出什么状况都是他所乐见的。
三长老与huáng衫老者都各怀心思,但是自以为立下大功的兴奋,叫他们对周边的环境并没有太过留意。
“要跟上去?”禾成玉放下捂住弯弯嘴巴的手,在她的耳边低问。方才察觉到怀里的弯弯听到厉塞这个名字,身体明显的一僵,显然她对于这个认下的爷爷还是很在乎的。
弯弯摇了摇头,抓着禾成玉的手,在上面写道:节外之事。意思是现在还是找到泉沐远比较重要。
禾成玉也自忖现在跟上去,若是被三长老,恐怕讨不了好,自然也是想打探到泉沐远的现状为先。
泉沐远还算好找,两人就是寻着前面叫声传来的地方,撂倒一个换岗落单的侍卫,从他口中问出了详细的qíng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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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混蛋!”泉沐远又被禁锢了人身自由。
但是不知道百里夜是出于什么念头,倒是没有折腾他。
只是他心灰意冷,对自己自bào自弃下,连伤也不自我治疗下,就躺着跟天花板对眼。
这会儿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不久,就听得边上有说话声。声音不大,但是练武之人,耳目灵敏是受了伤也影响不了的,况且离他又近,想不被吵到都难。
“庄主!”弯弯坐在chuáng边,右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
“丑丫头,你怎么在这儿?我在做梦?”泉沐远甩了甩头,神志有点迷糊,双手撑住就要坐起来。
“你的伤不轻,还是先躺一会。”弯弯把泉沐远又按了下去,给他盖好被子。
“噢!”泉沐远估计是以为在做梦,很听话的躺了下去。嘴里咕哝着,“丑丫头从来不会好声好气的跟我说话。果然是在做梦。”鼻息沉沉,这会儿却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禾成玉走上来,对着弯弯低语:“他睡着了,你也去那软榻上歇息会。”
“那你呢?”这里只有泉沐远睡着的一张chuáng,和内间的一张小榻。另外几个房间,被先前的打斗破坏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法子歇人。
“这儿毕竟还是危险之处,总要有人负责守夜。”禾成玉淡声道,“我正好打坐调息巩固下先前的内力。”
叶弯弯揉了揉眼睛,然后拉着禾成玉走到软榻旁边,把他按下去坐下:“这里不可久留。能否走得掉关键在你,所以你必须要休息。至于那些内力,是我转给你的,你前面làng费了多少现在还剩多少我清楚得很。”
禾成玉知道自己肯定骗不过弯弯,可若是自己独自休息,又怎么能睡着?心里想着,身体却已经先大脑一步有了动作。
“你……”叶弯弯被禾成玉突然拉到怀里的动作吓了跳,抬眼惊疑的对上他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