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铜锤抹了把脸上的汗,道:“老太爷,管家他、他死了。”
禾于诚顿时惊跳起来道:“长富怎么会死!怎么回事?”
铜锤道:“刚刚我娘准备提水做饭,发现水桶被扔在井里怎么也拉不上来,就让小人帮忙拉上了。没想到拉出水面的居然是个人,还是管家,我娘让我赶紧来跟老太爷禀报。”
“带我去看看。”禾于诚心脏一阵闷痛,长富跟着他已经快五十年了,前面还在说乡下的儿子觉得他年纪大了,等到孙子出生就要回家养老,想不到这才没几天,人就没了。
等他到的时候,禾成珏也正赶了过来:“祖父。”
林娘被吓得厉害,到现在还是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
管家的尸体被放在地上,双目圆睁,五官狰狞,全身被水泡得发白。
“玉儿呢?难道没人知会他?”禾于诚看着地上的尸体,心头一阵伤感,看到查验尸体的是禾成珏,不禁奇怪道。
这时一个下人上前说道:“老太爷,三少爷不在房间内。”
禾于诚拧着眉,道:“不在房内,他在哪里?有谁见着他了?”
下人们都摇头说不知。
“祖父。”这时禾成珏站起道,“管家是被人点了xué,活活溺死的。”
“活活溺死!”禾于诚大恸,悲愤道,“要杀要剐,这些人怎么不冲着我来,尽无耻的冲着不相gān人下手。”
这时墨老山老与那些个江湖中人也闻讯而来。
见着地上的尸体,墨老蹲下来检视一番后道:“这管家几岁了?”
禾于诚道:“长富比我小十岁,已六十三了。”
墨老又问:“可有习武。”
“自然不曾。”禾于诚答道。
墨老头也不抬道:“右手五指与虎口处皆有茧,分明是常年握剑之人。左掌背上有三道伤口,疤痕不论长短大小都十分齐整,应是被铁爪一类的伤到过。若是管家不曾习过武,那此人应该不是管家。”
“我敢确定长富不曾习武,掌背上也没有伤疤。”禾于诚心下一松,又是一紧道:“那真的长富呢?”
禾成珏突然接口道:“会不会管家还在房内?”
墨老站起道:“这便不是我能知道的。”
禾成珏刚想遣人去查看一番,禾于诚制止道:“我放心不下,得亲自去看一番,早点确认长富无事才安心。”
管家的房间就在后苑,离厨房并不远,众人都觉得这事qíng又蹊跷起来,遂都跟着禾于诚前去。
禾府连日来的命案迭起,一路上就听得众人议论纷纷。
“泉庄主今日怎么不露面?”那些个江湖人士中有一人突然奇怪道。
另一人也道:“禾三少也不见,莫不是他们避开人群切磋去了?”
“有可能。少年人最是喜欢与旗鼓相当的对手切磋。只是他们未免兴致也太好了点,如此多事之时。”又有人道。
山老一眼看去,最先挑起此话题的,正是昨日说墨老为禾成玉开脱的瘦高个,不禁轻咳一声。那瘦高个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山老的咳嗽声,想起昨日墨老的种种手段来,便不再开口多说。
其他人看到他的目光,自然看到了面色不豫的山老与面无表qíng的墨老,想到墨老的外号,立时都成了锯口葫芦。
“到了。”也不知谁说了声,管家长富的房门就被推了开来。
两处各重局
真的管家被找到了,不过仍旧是一具尸体,是被人重手法点中死xué,一击毙命。
“老太爷,大少爷,在管家房里找到这个。”刚刚在房间内翻找的家丁递上一物。
禾于诚接过一看,是个小瓷瓶,上面写了个“溶”字,心中一凛,递给墨老,抑住悲痛问道:“云贤弟,这个可是溶尸水?”
墨老打开盖子远远一嗅,点了点头,递还给禾于诚。
“如此看来,那假冒管家之人便是昨日盗去尸体之人。”禾成珏道。
“昨日夜里三少说那两具尸体上是涂了毒的,莫不是怕假管家熬不住,招了元凶,因为这才灭口?”江湖人士中又有人开口道。
禾成珏冲着他点头道:“李兄说得有理。这也说明了一件事,那便是,凶手定是在我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