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算什么事儿啊?甘怡懊恼地抓了抓脑袋,也顾不得多想了,刚才耽搁了太多时间,怕是赶不上晚课了。把那瓶子往怀里一塞,拔腿就往寺院跑去。没发现不远处的树上,一直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盯着她……
有了室友
甘怡几乎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没命地跑回寺院,终于在击板声响起的时候进了禅堂,真是好险好险!
她偷眼瞄了一下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的圆善,赶忙找个位置规规矩矩地坐好。差不多一个钟头的坐禅之后,又昏昏yù睡地听一个老和尚讲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经法,才到了自由活动时间。
她长舒了一口气,捶了捶麻木的双腿,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却很不幸地被那圆善叫住了,“铭心,你停一下!”
这光亮大叔是不是太闲了,怎么有事没事要找她的茬?她不qíng愿又无奈地站住脚,“师叔有什么吩咐?”
“念在你刚入寺不久,对寺内的规矩还不熟悉,贫僧特地安排一个人与你同住,也好相互指点,有个照应。”说着也不等甘怡说话,便对旁边招了招手,“虚净,你过来!”
“是,师叔!”虚净答应着乖巧地走了过来。
“虚净,你这就搬去跟铭心一起住吧!”
虚净愣了一下,随即欢快地点头,“是,师叔,弟子这就去收拾!”
“好了,你也去吧!”圆善看了甘怡一眼,见甘怡走远,忽然沉了脸色,“守苍,你到底想gān什么?”
守苍从旁边闪身出来,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对同门师兄弟关照一下罢了。”
圆善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们两个最好不要触犯寺规,否则……”
“否则弟子跟他们一起受罚,随便师叔怎么处置,弟子谨记。”守苍替他把后面的话说完,微笑地一揖,“弟子先行告退!”
圆善冷哼一声,起身来到方丈室,“方丈师兄,你到底怎么想的?放任那守苍在清禅寺为所yù为?”
“圆善,一切恶中,无过是瞋,起一瞋心,则受百千障碍法门。你我乃是出家人,何必因琐事烦心,种下毒根呢?”圆空微微一笑,双掌合十,“阿弥陀佛,随他去,随他去罢!”
圆善还想说什么,见他双眼微闭,似已经入了定,只好作罢,揖礼退了出来。这个寺院,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迟早把那些不安分的家伙赶出去,他忿忿地想!
同居的小异xing
“跟我一起住就那么高兴吗?”甘怡见虚净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笑嘻嘻的,心qíng也跟着好了不少。
刚才听圆善说要给她安排舍友,着实吓了一大跳。好在给她安排的是虚净,虽然他也是异xing,但毕竟还不能算是个男人,多少可以安心一些了。
“嗯,高兴。”虚净在竹chuáng上打着滚儿,惹得竹chuáng吱吱呀呀响个不停,他笑得愈发开心了,仿佛那是什么好玩的玩具。
想想也是,这么大小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他却在一群死板的和尚中间,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一定枯燥坏了。
暮鼓响了起来,甘怡摸了摸他的脑袋,“虚净,别玩了,快睡觉吧。”
“师兄要去哪儿?不跟我一起睡吗?”虚净见她抱了被子站起身来,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chuáng太小,我们两个睡太挤了,你在chuáng上睡,我在桌上睡。”虽然虚净还是小孩子,但是太过亲近难免会出纰漏,还是拉开一点距离的好,在离开寺院之前,她可不想惹什么麻烦。
虚净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在chuáng上躺下了。甘怡把那chuáng薄被铺在桌上,熄了灯,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个方桌不小,可还不够完全躺下一个人。她对角方向躺了,还要蜷缩着双腿,也不敢太翻身,睡起来很不舒服。而且,她耳畔一直回响着那黑衣男子所说的话。
那个影到底是什么身份?潜入寺院到底为了什么?跟云安国的皇帝有什么关系?最让她在意的是他说她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怀里的那个小瓶子,听经的时候她偷偷地看过,里面是一颗黑色的药丸,也不知道是gān什么用的。
“师兄,你睡着了吗?”虚净小声地问道,不知道是搬到新的地方兴奋还是怎么的,他一直在竹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