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里知道,新娘子就在王府,只要从薄暮院抬到前宅就行了,在王府外面连影子也看不到。
甘怡被云紫凉和浅香二人又是化装又是上头,狠狠地捯饬了大半天,才穿上大红喜服,蒙上盖头。
吉时一到,苏昂带着人来迎亲,将她迎上花轿,chuīchuī打打,象征xing地在王府转了大半圈,才抬到了前宅。
沈玉砚知道苏昂不喜欢复杂,将那些繁文缛节能省的尽量都省了,还是足足折腾了个饱,才拜过天地,将新娘子送入了dòng房。
“皇叔,今日也是朕纳妃之日,朕就不多留,先回宫去了!”苏律笑吟吟地起身,对苏昂说道,“祝皇叔和甘姑娘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祝皇叔和甘姑娘早日喜得贵子!”岳皇后也说着祝福话儿。
“谢皇上,皇后娘娘!”苏昂心qíng好,表qíng也较往日和煦了许多,眼睛终于看到了岳皇后,还让她好生激动了一回。
苏律跟众大臣招呼了一声,便带着岳皇后急急地回宫而去。虽说纳妃不需要那么多的仪式,但也总不能让新纳的贵妃独守空房,等太久了!
景亲王素来冷漠闻名,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亲近亲近,朝中那些大臣们哪里还有不拼命敬酒的道理?
苏昂一早就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但是好在也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不好破坏气氛。早知道这么麻烦,把所有的程序都取消了,直接dòng房花烛就好了!
沈玉砚眼看苏昂的耐心要到了极限了,也差不多是入dòng房的时辰了,赶忙将俞墨阳、云紫凉、张宝王宝甚至守苍都叫了来,帮苏昂挡下了所有的酒。
那些个朝臣们这才知道,感qíng景亲王这些护卫都是用来挡酒的!
浅香和花彩在dòng房门口张望了又张望,看到苏昂大步地走了来,赶忙往屋里通风报信,“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你是谁?!
苏昂迈步走进dòng房,目光一扫,见那蒙着盖头的人影静静地坐在chuáng边,眼神愈发黑亮了起来。
“王爷,请您用喜秤挑开新娘子的盖头,从此称心如意到白头!”喜娘双手递上拴着大红绸花的秤杆,嘴里唱着喜词儿。
苏昂眉毛微挑,将喜秤接了过来,缓步走到chuáng边。见她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身躯微微地发抖着,不由嘴角微扬。
原来你这个小丫头也有紧张的时候!
伸出喜秤,挑向盖头……
浅香和花彩在门外相对贼笑,“王爷一定会吓一跳的!”
“是啊是啊,他搞不好会以为弄错了新娘呢!”
“你是谁?!”正说着,就听到苏昂在里面怒声吼问。
“哈,果然啊!”两个丫头掩嘴嗤嗤暗笑,耳朵贴紧了窗户细听。
“说,你到底是谁?为何假扮那丫头来蒙骗本王?你把那丫头弄到哪里去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里面传来带着哭腔的告饶声。
饶命?浅香和花彩愣了一下,不对啊,这声音不是甘怡!
再也顾不得许多,双双抢进门去,就见喜婆和几个伺候的丫头在旁边抖作一团,新娘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苏昂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目露杀机。
“她不是姐姐!”花彩眼尖,一眼看到那新娘的脸,顿时惊呼起来。
“真的不是甘姑娘,她……她是典膳间的巧儿!”浅香也愕然地张大了眼睛。
苏昂目光冰冷如刀,一把将巧儿提了起来,“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丫头到哪里去了?”
“这……这……奴婢不知,是……是王妃吩咐……奴婢代……代替她留在这里……王妃给……给王爷留……留了一封信……”
“信呢?”
“在……在……”巧儿在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在哪里,实在顶不住压力,索xing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苏昂一甩手,将她扔到了chuáng上,在她身上迅速翻找,找出一封信来,上面用奇丑的字迹写着“苏昂亲启”四个字,一看就知道是甘怡的笔迹。
他急急地拆开信封,将信纸抽出来,展开,迅速浏览,整张脸的线条几yù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