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跟这个人素不相识,可是依然满心悲凉。愣了半晌,才起身来,迈开发软的双腿,四下寻找,在不远处找到一个跟那假樵夫身形差不多的坑。
将他拖过去,安放在坑里,薅了一些杂糙盖在他的身上,再用石头泥土将他掩埋起来,糙糙地为他起了一个坟。总不能让已死之人bào尸荒野!
“这位大叔,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被杀,不过既然让我遇到你,也算是缘分了。希望你能安息!”
她以糙为香,对着那座坟拜了几拜,才举步离开。
按照那假樵夫所说的,往上走了四五十步,找到了那棵歪脖子的松树。在树下细细查看,果然有一个地方有新土,她赶忙扒开泥土,从里面拿出一个不大的木盒来。
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封信,还有一块形状似虎的玉佩。
她仔细看了看那封信,见信封上写着四个字:龙聿亲启。
甘怡皱了一下眉头,想来那假樵夫是想让她帮忙送信,那快玉佩恐怕就是信物。可是他没把话说完就死了,信上连个地址都没有,光凭龙聿这个名字,让她到哪里去找啊?
看来只能等回到凉京之后,让苏昂帮忙寻找这个叫龙聿的人了。
对,叫景亲王……
甘怡一连在山中找了几天,都没能找到那片山坳。
跟遇见的樵夫村民们打听,都说没听说有这样一个山坳。
照理说,山坳里有那么大一片废弃宅院,不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啊?再跟人一打听,她已经走出离凉京足有两百里的地方了。
她终于确定自己找错了地方了!
她不敢再乱转,找到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重金雇了一位大叔把她送到最近的城镇上去,准备买匹马儿回凉京去。
“大叔啊,还有多久能到啊?”一大早就坐着牛车,从那小村子出发,走到太阳正中了,还是看不到半点城镇的影子,甘怡不禁有些着急了。
“快了,快了!”大叔笑呵呵地答。
甘怡翻了翻白眼,问了几次都说快了!
她之前老听人家说老牛拉破车,今天总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牛走得慢,车也吱吱呀呀的不给劲,再加上这坑坑洼洼的山路,简直是要多慢就有多慢!
不过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耐着xing子坐在车上,心不在焉地看着风景。
又走了半下午,才出了山区,再走上一个小时,才到了一个叫安城的小城。
从那大叔的牛车上下来,她几乎迈不动腿了,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样酸疼着,她发誓,下次再也不乱跑了。
“小哥,下次再坐我的车啊!”那位大叔收了她的银子,笑呵呵地说道。
“算了吧,坐你的车跟受刑一样,不过还是谢谢你了啊,大叔!”
甘怡辞别了那大叔,眼看天就黑了,她也又累又饿,只能找客栈先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凉京了。
跟路人稍一打听,便找到了一家名为“常来客栈”的小店。
迈进门,小二立刻上前招呼,“这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给我一间房!”
“好嘞,公子楼上请!”小二拉长了声音儿应着,带着她往上就走。
“哎,听说凉京闹刺客,都闹到亲王府去了!”
“是啊,听说那个王爷被刺客刺成重伤,生死不明呢……”
甘怡的脚刚要迈上最后一个台阶,突然听到下面一张桌上的食客谈话,心里一惊,急忙奔了下来,“你们刚才说王府闹刺客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是听去凉京做生意的朋友说的,还能有假?”
甘怡心猛地沉了一下,“那……被刺的王爷是哪个?”
“好像是皇上的皇叔,叫……对,叫景亲王……”
苏昂,等我!
夜渐渐地浓了,白日的喧嚣也散了去,大地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今天云厚,遮去了星月的光华,道路较往日难走了许多。行人都早早地找了落脚的地方,不愿意走这黑路。
当然也有例外的!
通往凉京的官道上,一匹马疾驰而来。马背上伏着一个纤瘦的身影,不断地催马前进,恨不得能cha上翅膀飞起来。这个人就是甘怡。
在安城的客栈得知苏昂遇刺的消息,她心如火焚,顾不得喘口气,立刻买了一匹马,直奔凉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