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甘怡挣了一下,但被他手臂牢牢禁锢住,不得动弹。
浅池伸手按住她的脉搏,闭上眼睛细细地感觉了半晌,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她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你……中的什么毒?”
“哼,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来找你了!”甘怡没好气地哼道。
沈玉砚在旁边弯了凤眼,“真不愧是浅池先生,只是诊脉就能感觉出甘姑娘中毒,在下用毒多年,光靠测脉都感知不到分毫!”
“你中的这毒好生奇怪!”浅池神色愈发迷惑了,“好奇怪啊,好奇怪……”
苏昂听他车轱辘话来回说,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快说,她中的什么毒?怎么解?”
“这个嘛,虽然能感觉出来,但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浅池迷惑的表qíng又夹杂着些许兴奋,“来来来,把她放到桌上,让我试试用内功为她bī毒……”
沈玉砚过来,迅速将桌上的茶具撤去。苏昂伸手一提,便将甘怡放到了桌上。
浅池让她背对自己,将内力贯注右手掌心,紧紧贴住她的后心。
甘怡只觉后背传来一团火烫的热度,让她气血翻腾不止,随即胸口猛地痛了起来,仿佛有千万根针直直地刺进了心脏。她不由得痛呼出声!
“不好!”那边浅池突然感觉到异样,急忙受力,手掌迅速脱离她的后心,却还是晚了一步,整个手掌都以ròu眼能见的速度开始变黑……
反噬
苏昂见甘怡脸上苍白,大汗淋漓,急忙扶住她,对浅池喝道:“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这样?”
浅池顾不得回答,从旁边抄起一块尖头竹片,对准右手掌心划了一道十字花,催动内力,只见一股黑血从掌心喷薄而出,沾到黑血的地方立刻冒着黑烟腐蚀了大片。
“好厉害的毒,竟然能反噬!”他见自己的血恢复了鲜红色,才收住内力,惊魂未定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沈玉砚闻言眼尾高翘,不由有些后怕。他曾经也想过要为甘怡用内力驱毒,但是由于甘怡的毒血能压制苏昂的巫毒,他出于对保护苏昂的私心,并没有那么做。现在看来没那么做是对了!
“本王问你,她为什么会这样?”苏昂将甘怡脸色如纸,已经失去了知觉,忍不住怒吼了。
“景亲王不要着急,这位姑娘应该没事的。只是我的内力激发了她体内的毒xing,等她自行压制下来就没事了!”浅池赶忙解释道。
苏昂听他这么说稍稍放心一些,将甘怡从桌上抱下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冷冷地扫着浅池,“这么说你也解不了这毒了?”
“这个嘛……这位姑娘中的毒太奇怪了,我十岁开始行医,可谓看过许多疑难杂症,却也瞧不出她中的是什么毒,用内力qiáng行bī毒又会反噬,所以……这个很难办!”
苏昂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甘怡,皱紧了眉头:这丫头到底中了什么毒?竟然连怪医浅池也束手无策?
沈玉砚眉眼弯弯地看了浅池一眼,“浅池先生,你可知道随便开口问我家王爷要手臂的是多么严重的事qíng吗?”
这人最yīn险,浅池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正在庆幸自己没赌那口气,跟苏昂先要了胳膊,这个白衣催命鬼就提这茬来了。
“明白了,知道了,下次给你们免费看一次病还不行吗?”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沈玉砚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看了看苏昂,“王爷,您要不要……”
“不必了,留着下次吧!”苏昂抱着甘怡站起身来,“我们走!”
沈玉砚也知道巫毒除非找到下毒之人是无法解的,浅池虽然医术古怪,恐怕也解不了这毒,也就不必làng费这次机会了!
“唉,碰上他们一次就会短命一年!”浅池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哀叹。
不过是还人qíng罢了
“王爷,您的胳膊还没好呢,让属下来吧。”沈玉砚想把甘怡接过来。
“不用!”苏昂很gān脆地拒绝了,将怀里人又搂紧了一些,从方才开始眉头就一直紧皱着,没有半分舒展。
下了山,跟俞墨阳汇合,坐上马车直奔凉京城而来。
甘怡感觉胸口的痛楚渐渐散去,头脑也清楚了起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头枕着苏昂的腿。而苏昂靠坐在椅背上,一手揽着她,一手支着脸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