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在外面应了一声,一挑帘子进来将小狗子一提胳膊就拎了出去。
这一次,小狗子抬了头,看向如颜,眼睛里满是愧疚和感激。
如颜没有起来,这事她活了两世,第一次给人下跪,“求王爷还臣妾公道。”
既然她们会求,她为什么不会求。
而且刚刚富察明瑞对小狗子的态度,还是站在她这边吧?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如颜都不能放过利用的机会。
富察明瑞将‘证人’都给打了又逐出府,态度已经很明朗,张淑波和李梅怎么看不冥币啊,心下就已知再努力无用,此时一直不予表态的如烟却开了口求公道,将事qíng一下子便扭过来,现在是对她们不利了。
如颜也不等富察明瑞开口,就分析道,“小狗子虽然是臣妾院里的奴才,却是菜到臣妾园子里几日,臣妾若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qíng,为何不找个信赖的人,而像现在这样让人捉到把柄?司徒侧福晋在臣妾这里喝的茶是和臣妾出自同一壶的,为何她中了chūn药,而臣妾没有中?臣妾还是第一个品茶的呢。再者,张侧福晋能将事qíng的始末分析的如此透彻,仿若亲身经历一般,这一点怕是爷爷觉得说不通吧?而且蓝格格何时吃了燕窝中毒,臣妾却是不知道的,臣妾想来秉着公平处事的原则,但是却不能背下这样大的黑锅。”
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今日这事定是要弄个明白,谁也别想就这样浑水摸鱼混过去。
张淑波心下对富察明瑞如此偏袒如颜就怀不满,一听如颜的话,火气也升到了极点,“王爷,妾身们在王爷身边多说也有十年了,王爷宠爱福晋,妾们不敢不高兴,只是如此偏袒福晋,将妾身们又放在何处?”
富察明瑞的脸紧绷着,半晌才道,“一切本王心中自有分晓,若真想把事qíng扯开了,本王倒也要查个清楚。”
张淑波脸色更白,连一旁的李梅也低下了头,“王爷,司徒侧福晋的事qíng在那里放着,总该是要给所有人一个jiāo代的。”
李梅当然不会像张淑波一样指责男人,因为她明白男人要的是不容置疑,所以将话也迂回到了事qíng上。
见富察明瑞这一次没有开口,她又大着胆子说道,“眼下所有的人都知道是福晋院里的奴才买了chūn药,王爷也该为福晋着想一下,或许去山上礼一段时间的佛,等众人把这事都淡忘了,福晋回来也无事了。”
好个注意啊,名上是帮着她,暗下却把这个黑锅给她实实的扣住了,如颜冷冷一笑,从地上站起来,转身面看李梅,“谢庶福晋的好意,庶福晋能帮王爷出主意,想来王爷定是高兴的。”
你会玩暗的,我就会落井下石。
说完,得逞的看着李梅变白的脸,如颜转过身子对富察明瑞曲膝行了礼,“爷是臣妾的天,事qíng怎么样定夺,臣妾都是相信爷的。”
富察明瑞岂不知她的小心思,可还是被她一句话哄得心里高兴起来,只有目光扫到下面跪着的两个侍妾身上时,严重的寒光才恢复。
如颜道此时不该再一直bī问下去,“爷,天色不早了,再大的事qíng明日再议吧,而且司徒侧福晋那里……”
你要不要过去?这句如颜当然没有说出口。
将事qíng就此打断,在富察明瑞那里换了个好印象,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心,毕竟现在她是知道司徒如眉吃了chūn药,到底是该聊表一下心思的。
富察明瑞也站起身器,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道,“你们也都回去歇息吧,本王眼睛还没瞎,脑子还好使,你们小打小闹倒也算了,莫失了身份做些后悔莫及的事qíng。”
给了最后的jiāo代,富察明瑞利索的进了内间,如颜对着两人不甘的脸微微一笑,小步跟了上去,一边对一旁的丫头吩咐道,“多打几盏灯笼,切要将侧福晋和庶福晋送到各自的院子。”
张淑波是哑巴吃huáng连,纵有不甘也只能眼下这口气,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计划了这么久,用了如此多的心思,却徒劳无功,更是看清了王爷对她的偏袒,是她们这些跟在他身边多年也换不来的啊。
李梅却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一动,起身快速拉住了如颜的衣角,如颜回过头,斜眼看她。
只听她柔声上前道,“妹妹们是心急才闹了今天这一出,姐姐莫要怪罪,只是姐姐要去歇着妹妹们不敢拦着的,可是司徒侧福晋与姐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现今吃了‘醉梦死’,若王爷不去……只怕……姐姐难道真的忍心吗?刚刚姐姐为一个奴才都可以向王爷求qíng,莫不是真怪妹妹们莽撞恼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