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如颜觉得娘亲瞬间就老了下来,想想也是,她们是同一类人,带着记忆活了两世,总是要比别人看得透一些,甚至也要比别人累一些。
“富察明瑞不错,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在那种环境中,一个人能站在今天的位置,又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如此之多人的忠诚,可见他的心思有多紧密,而且他一个王爷,能为你休掉王府里所有侍妾,应你以后不再纳妾,可见他对你的心思,不要白白让自己错过了。”司徒轩在说着比尔呢,,似说的又是自己,“明日他便会来接你回府了吧?准备的嫁妆也带过去,就当是我们送给未来孙儿的礼物了。”
一听这些jiāo代,如颜就知道明日自己回府,那父母也会同时离开京城,以前对于父母没有什么概念,这些日子里相处下来,让她有了些以来,突然间又要离别,怎么能接受的了。
“我不回王府看了,和你们一起走。”想也没想,如颜直接就做了决定。
“糊涂,”司徒轩难得对如颜冷下脸,“父母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到底是要有个体贴的人陪在你身边,像富察明瑞这样的人,当初你嫁过去我就是同意的,如今我还是这句话,你回王府。”
如颜知道是自己在任xing,可一想到要和父母分开,心里也涩涩的,再被司徒轩这么一喝,都打的泪滴就这样往下落。
司徒轩看了,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红佛将如颜拉进怀里,柔声道,“你爹说的对,我们总不能陪你一辈子的,我们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不过你放心。”
说着,红佛手摸到凸起的肚子上,“等他长大了,我们会让他来京城找你,这样你不就有亲人了吗?”
如颜听了泪往外涌的更多了,只哽咽的‘恩’了一声。
夜晚一直过的很快,就是这一晚,如颜躺在chuáng上,怎么也睡不着,带着笨重的身子,辗转在chuáng上,直到外面的天朦朦亮了,她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红佛的屋子里,夫妻二人更是没有合眼,直到天亮了两人才起身,将写好的信放到桌上,又打量了一眼生活近一年的屋子,才轻声离开。
站在院子里,两人望着如颜的房间,久久才离开,红佛更是咬着唇趴在司徒轩的怀里低声的哭了起来,这一离开,怕是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了。
睡梦中,只觉得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如颜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富察明瑞那幽深的让人陷入就拔不出来的黑眸。
直到有人不适场合的轻咳一声,如颜才回过神来,脸也莫名一热,一侧头,才发现屋里还站着楚文才和许经商两人。
“你们怎么来了?”
还好富察明瑞借手帮着扶了一把,才能顺利做起来,毕竟肚子太大了,如颜此时想象以往一样随意的动一下,根本不可能。
楚文才上下打量了一眼合衣睡的如颜,笑侃道,“今天可是王爷娶亲,我们怎么能不来?”
如颜听了只淡淡一笑,这才通过敞开的门,发现院子里沾满了身着红袍的人,扭头看向富察明瑞,才发现他也是一身喜袍。
这男人……还真是讨厌。
只是楚文才的调笑并没有让这屋里的气氛活跃起来,如颜疑惑的微皱眉,富察明瑞才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封信递到如颜面前。
如颜越发的疑惑,一边打开新,静静的将信上的内容看完之后,良久如颜也没有开口,昨晚和父母谈过了,所以看到这封信时她并没有太大的吃惊,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泛酸。
或许他们这样做是对了,当着面离别,总难免又伤心的落泪。
如颜压下眼里的泪,这一辈子怕是都不会再见到了,再抬起头时,嘴角带着qiáng挤出的笑意,“怎么没有人服侍我穿喜袍?”
“主子。”然后就听到门口有声音传来,抬头间三chūn已站到了眼前,三人身后还跟着端着喜袍等一切用品的丫头。
富察明瑞挑挑眉,这才起身和七天两人退下去,到了门外,富察明瑞一直担忧的心qíng才落下,楚文才也适时的开口道,“我就说不用担心,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许经商平静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抹笑,“是啊。”
眼底的苦涩一闪而过。
和硕亲王二次娶亲,又是娶用一个人,轰动了京城,街道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而且这花轿不是花轿,而是一辆布置豪华的马车,里边正是靠着大迎枕的如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