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离开。
说到底他还是不会轻易去相信,所以他故意在暗地里看着。
但似乎是他多心了。
他应该相信碧落的功能的。
这实在不似伪装。
再说她根本不可能知道碧落的功能,也不会知道他的目的吧。
所以说,真的是他多心了。
有了凰夜罹的安慰,怀中的人安静了下来,“夫君,让坏人快走——”
“她怎么了?”
银翼劈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生为她的守护者,你不是更该明白吗?”
凰夜罹淡淡地反问。
“我管她呢。”
银翼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听到了一个秘密,本想跟苏七七说的,可是她竟然——
似乎有一个很大的yīn谋开始了。
只是他刚走出门外,便被一道声音喝住了脚步,“银翼,你越发不把我放在眼底了,神殿可是你随便就能闯的地方。”
“祭司大人,我——”
银翼想开口解释,却是被曜日打断了,“罢了,这一次就算了,若再有下一次,不要怪我无qíng。”
“银翼明白了。”
他望了一眼苏七七的房间,终究是无奈地退了下去。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如她这么jīng明的人会被人暗算了吗?
无奈没有答案。
房里的人却是在凰夜罹的劝哄下再度睡了过去,明明眼角而挂着泪水,嘴角却是带着淡淡的笑。
还真如一个孩子。
凰夜罹帮她盖好了被子,又不自觉地弯腰在她的额间印下了一吻。
等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才猛地起身,头也不回得离开了房间。
他,不可以心软。
绝对不可以。
谁是谁的错(1)
“七儿,啊——”
他喂她吃饭,眸间满是温柔。
她张嘴,一脸的单纯和无辜。
“夫君,啊——”
她也学着他的样,勺着饭菜喂到了他的唇边。
他一怔,随后又微微一笑,张嘴把她送到他唇边的食物吞进了口中。
如此的画面,似是温馨不已。
“七儿,手给我小心。”
这几日,他总是牵着她的手。
“夫君,七儿要听话。”
她总是微笑着望着他,眸间是单纯,是清澈,也是依赖。
他们踏遍了魅巫族每一个地方,一起看日出,一起数星星,一起捉鱼,也一起躺在那会散着荧光的花丛中。
每一次,她都会睡过去,如一个没有常xing的孩子。
每一次,他都会抱着她回去,很轻很柔。
他说过,这最后的几日会对她言听计从。
这一幕幕落在别人的眼中,那该是多么的温馨啊。
但谁又知道,他的心思以及她最终的结果。
曜日拿出千年前族长的画,又用祭司那神一般的威严告诉魅巫族的族人,凰夜罹便是族长的血脉,所以一直空着的族长之位终于有人坐上了。
凰夜罹成了魅巫族的族长,就如同千年前一样。
而他成为族长的时候,苏七七也立在他的身边。
几乎所有魅巫族的族民都认为她便是他的妻子,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唯有馥儿,侧首望向了银翼,眸间满是不解。
银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唯有淡淡地道:“我一直都说她不是。”
馥儿没有再说什么,眸间却是一片黯淡。
他终究还是没能找到他的幸福,那她——
摇了摇头,她不想再想下去。
凰夜罹说要举行庆典,而那一日,便是他发动罹天阵的时间。
yīn年yīn月yīn日yīn时,用她的血启动罹天阵,转换时空,改变历史。
她会死,他也会消失。
此时此刻,他心底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终究有着不一样的感qíng。
谁是谁的错(2)
千年前是,千年后也是。
但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她都不喜欢他。
有时候,他忍不住想,如果她爱的是他,那么他是否会就此放下一切?
但这个世间没有如果,而他们也已没了退路。
所以这样的结局也好。
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