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过姑娘。”碧莲轻声啜泣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或是气恼,她深知以后若想在莫芸溪的院子里过得好,这个时候就不能拿乔撒泼,不能仗着自己是景夫人赐过来的人就如何如何,否则惹恼了莫芸溪,她的伤就白受了。
莫芸溪望着碧莲脖子处的伤口直皱眉,景夫人若是听说了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大宝可就……
古代没有破伤风针,被猫抓流血后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什么的,莫芸溪怕大夫来得太晚影响伤口,于是起身拿出一条gān净手帕,用热水浸湿后递给掉泪的碧莲:“手帕是gān净的,用它先擦一下伤口。”
碧莲迟疑了下,最后接过手帕轻轻擦起脖子来,一边擦一边痛得皱眉。
过了会儿,大夫来了,检查了下碧莲脖子处的伤后说:“伤口不深,没有大碍。”
“大夫,我这会不会、会不会……”碧莲很害怕,话都不敢问出口。
“会不会留下疤痕?”莫芸溪代碧莲问。
“按时上药且保养得好的话,过个半个月左右伤口就会渐渐淡去,抓伤并不深,不会留疤。”
碧莲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
“有劳大夫了。”莫芸溪同样松了口气,这伤是她的猫抓的,若是真留了疤,那她这个主子不好对众人jiāo待。
药费是莫芸溪掏的私房钱,大夫离开后莫芸溪让碧莲下去休息了,嘱咐她近几日就在房里养伤,不用来伺候了。
碧莲拿着大夫给的药膏回房了。下午,她去完了茅厕回房时,在门口听到与她共住一屋的两个丫环正在谈论她,于是停住了脚步听起墙角来。
“那碧莲脖子居然被猫抓伤了,可怜哟。”
“切,可怜什么?那猫不抓别人怎么偏抓她?”
“定是碧莲惹到了那只猫。”
“被抓是她活该!她要不是总将脖子露出来,猫怎么会去抓她那里?怎么不抓她手也不抓她胳膊?”
“你说得对,我早就对她时不时低头显摆脖子的行为看不顺眼了!最讨厌这种不停卖弄风骚的东西。”
“整日穿领口低的衣衫,将脖子露出大半来,这下好喽,被抓伤了看她可还敢再穿低领口衣服去卖弄色/相!”
“嘻嘻,若是留下疤就好了,免得她总觉自己是夫人赐给大少爷的,就自以为高人一等,我讨厌她那副故作清高不屑与咱们说话的模样。”
“没收房时身份就跟咱们平等,有什么可狂的!再说就算被收了房又如何?谁不知道大少爷眼中只有姑娘,大少爷的命是当年姑娘冲喜救回来的,腿是姑娘回答对乔大夫的问题免费治疗的,这些年一直是姑娘照顾着大少爷,这份感qíng哪里是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猫猫狗狗能分得去的!”
“就是就是,姑娘对大少爷的恩qíng比天高比海深,她一个碧莲以为自己露一露脖子就能将大少爷勾了去?做梦哟!”
两个小丫环说了会儿碧莲的坏话后就不知不觉地说到乔墨身上去了,二人发起花痴来,夸乔墨长得好,夸他医术高,说她们每日最盼着的时刻便是景皓宇治腿的时候,因为这样她们就可以见一见风采翩翩迷人至极的乔大夫了。
碧莲一字不落地将她们说的话听进了耳中,恼火、气愤、不甘、嫉妒等等qíng绪一一在眼中闪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令自己平静下来。往房内瞪了一眼后便转身离开,她暂时不想看到那两个说她坏话的人。
第二日一早,刚吃完早饭没多久,莫芸溪就被叫去了上房,通传的婆子让她将大宝也带上。
大宝这个时候正在睡觉,莫芸溪在来传话的婆子注视下不qíng不愿地将睡眠中的大宝抱起来,不知景夫人会如何对大宝,若是仅饿它一顿没什么,大宝自己会出去找食吃,若是要打它,那她可不gān。
去了上房,发现碧莲也在,今日她穿着件高领的外衫,将她的脖子遮了个严严实实。
碧莲见莫芸溪来了,见过礼后关似无意地说:“奴婢刚吃过早饭,王妈妈就将奴婢传唤了来。”
莫芸溪点了下头,碧莲在向自己解释她来这里不是告状,而是被景夫人叫来的。
景夫人没说别的,开门见山道:“碧莲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芸溪没看住大宝,害得碧莲受了伤。”莫芸溪抱着睡眼惺忪的大宝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