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云yù走,眼角的余光里忽的看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身影!
黑夜里,女人一袭盛装衣裙,她正站在红颜楼的走廊下看着他们……背着月光,她仿若深夜里媚惑的妖姬,双手环抱在胸口,她微微一仰头……扬起了邪魅的笑容。
“镖头,那是谁啊?”
“在jì院的,你说那会是谁?”
阿武会意地点点头,他又对燕行云说:“镖头,这一家楼和别处的不同,他们背后的人家惹不得,我们还是别进去了。”阿武生怕自家的镖头会因为那个奇怪的女人往里头去。
燕行云皱眉,他反问:“哦?红颜楼背后撑腰的人很可怕吗?”
阿武重重地一点头!
“岂止可怕——江湖上人都怕唐门的人,唐门的男人个个会暗器,个个会用毒!”
jì院夜露一条街(5)
“红颜楼是唐家堡的?”
“听说是唐门的外戚开的,借着唐门原宗亲的名声,很少有人来闹事,老跑行的说这里每晚都是宾朋满座——看来不假啊,这外头都没喊喉咙招人的。”
燕行云笑着一点头,他再望了一眼廊下的女人:她怀中的右手移到了她的唇边,玉嫩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正在点着她粉嫩的唇瓣,似笑非笑,她正在和身后的妇人说话。
“阿武,走吧。”
燕行云没有进去,他没有在红颜楼下停留太久。
唐门的人行事诡异——正邪难分,他不想惹上这么个麻烦。
夜里的风还是凉的,走过了两条街,远离了喧嚣的烟花柳巷,他们进了一家酒楼,二更时分,酒楼里三三两两,还挤着些客人。一楼坐的人杂乱,阿武想去二楼,回头无声地望了一眼燕行云,燕行云点头,他也想要个清净地方喝两杯。
阿武刚想转去楼道,一旁的小二哥急匆匆地跑来拦住了他:“唉,这位爷——二位爷,这楼上让两位少爷给包下了,您看那边还有一桌空的,二位是不是……”
江湖上嚣张的人总是有的,燕行云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不想惹起不必要的麻烦,他退开了,可从他身后来了个身形魁梧的大汉!
“谁该死的这么不要脸?这是你家造的酒肆呢!怎么不见你把楼下也给包了?喂——楼上的!狗娘养的——给老子下来!”
大汉有几分醉意,燕行云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他醉了,不分清白地大吵大嚷,酒楼里其他喝酒用膳的客人都转头来看热闹。
小二忙着劝说,可醉酒的人越劝越撒泼——
“楼上的!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老子叫你下来——你不长脸呢!还是每张腿脚没那个种啊!老子要和你单挑……”
这话音没落呢,燕行云只听到风中有什么东西急速掠过了,他扯着阿武往后退,避开了上头飞来的银针。
jì院夜露一条街(6)
刚刚还在狂妄叫嚣的大汉扑通一声,沉重的身子跌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动静!
小二瞪大了眼睛,拔不出腿脚跑开,双腿在衣褂下簌簌发抖——突如其来的变故,其他桌上的客人呼吸停了片刻!
他们眨眼,不敢出声……
“镖头……”阿武扯着燕行云的手臂。
燕行云仰头看去——二楼的楼道上,倚着两位年轻人的身子,一袭黑色劲装,狂妄又霸道。
年长一点的年轻人冷蔑地一笑:“哪只狗喝醉了酒,敢来老子脚下吠叫!活腻了嫌自己的命太长呢!”
“十一叔。”另一位少年也说话了,他的语气温和,劝着身边的人,“算了——你这么大的动静,她若是在这附近,知道我们来找她,又要跑得没影儿了——”
“她?真是没良心的七婶,我教会她轻功,她无声无息地就跑了,害我差点被七叔掐死……你说她在中原无亲无故,会跑去哪里呢?又会去找什么人呢?好好的家里不呆,男人也不要——她处事怎么那么离奇古怪?”
“唐芬说她带走了箱子里最爱的那身衣裙,大哥说管事处少了些银两——应该都是她带走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敏堂怎么打探不到她的下落?再找不到她,七叔会杀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