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心里哭泣,只有旁白、画外音和作者读者听得到:我悔啊,我呕啊,我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呕的肠子都没了。当初我这丑女在唐染面前,那臭男人那么粗bào地救我,这时候又换了个相貌俊气的美少年,别提什么人工呼吸了,就算你抽起巴掌给我来几下,把我肚子里喝的水都按出来——随便你怎么折腾我,我都不会埋怨你的!
我越想越憋屈,一口气没提上来,头一歪,昏了个迷糊不醒!
“姑娘!”
燕行云抬手排上了我的脸颊,轻轻打了两下没见我有什么反应,他急了。
他只是盗了殷寨主的锦盒,不想把他家的女儿害了个半死不活。燕行云这辈子就是怜悯之心太盛,徒在世间留qíng,这一点,往后我跟他说起时,他自己也没否认。
这时候,他放平了我的身子,竟做出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事qíng:深吸一口气,掐上了我的嘴巴,对准了——吻了——
no,是贴上了我的唇,是chuī气——是chuī气啊,很重的帅哥味道!
他在……做,我一直都想要的人工呼吸?
更何况,燕行云是个毋庸置疑的帅哥苗子。
换了几次气,他又要低头chuī气,目光一转,看到少女瞠大了黑色的眼瞳直愣愣地盯着他——
他如释重负地一笑:“姑娘醒了?”
“你……在gān什么……”
这一次,换我脑袋里一片空白——
唇上还留着他淡淡的味道,唇瓣上还留着淡淡的余温,最重要的……他怎么会知道我想要的是“这个”?一个古代的老古董,不应该珍惜的自己的嘴巴吗?不应该怜惜自己的初吻吗?他……这是在gān什么!
初吻啊,帅哥你重口味(3)
燕行云急喘着,说:“姑娘溺水——多有得罪——”他继而咽了一口气,换了一口气,“曾经有个西洋人,说这法子……可以救溺水的人……”
“我的初吻……”
“姑娘……你说什么?”
我连忙摇摇头,现在不是在乎初吻不初吻的问题,我紧张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脸,bī着他看清!
“我这模样,你也吻得下去?哥哥,你是不是好重口味的?”
“吻?”他当即一笑,揉揉我湿漉漉的脑袋,解释道,“姑娘,这是救人。如果说姑娘在意这是在下的冒犯……”
“你以身相许吗?”
“什么?”他好像耳朵浸水,脑子也浸水了。
我抿了抿唇,有些胆怯地瞟他,就着他的意思再问:“就算我那么丑……你也愿意救我?”
“在下不想姑娘受伤……”
很诚实的一个人,一个男人,呆子。
或者……也是我在等的那个人,可以相依相偎一生的那个人。
心里涌出了一阵暖流,我正高兴……下腹突然疼的厉害,那样绞死了的痛,昏天黑地般袭来,直接冲到了他给我的温qíng,把我打压得直不起身!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痛——好痛——痛死我了……”
我——冤孽啊,上一回是眼睛,这一次变成了女儿家终生的病。
燕行云背着我走在岸边,我伏在他的背上哼哼——不是装,是真的疼掉了半条小命!
他努力和我说话,引开我的注意力,好让我忽略那些疼痛。可惜,我一点儿jīng神也没有。
“在下名叫燕行云,姑娘,你的名字呢?”
“殷……红雪……呜……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很快就能找到人家了,红雪再忍一会儿——”
这样柔声的话语,对于病中的人,是多大的支持和安慰。
我承认我沦陷了——沉沦在燕行云的柔qíng里,已经掉得很深很深,想再爬出这窝美男坑,已经很难很难了。
初吻啊,帅哥你重口味(4)
这一路的水,不知把我们冲到了什么地方,好不容易在岸边找到了一户人家,一个简陋又残破不堪的旧棚子,倚水而居着。
燕行云走了过去,那屋子没有门,里头有人的动静,他喊了两声,出来了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他看了看年轻的男人,本是警惕,可再一看他肩头倒着奄奄一息的少女,身子一颤,问起:“两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