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了。我这是代我家夫人写给我家老爷的,夫人等着老爷来接她回去……”
“不对啊?这几个月前,也是小兄弟你把信给的我,让我帮你把信呈给驿站的人,再转去重庆府的。怎么了?过了个夏,那头还没声儿啊?”
暗地里拗劲儿(2)
“许是我们家老爷太忙了——”
旁人就唉声叹气了:“这男人把女人放在外这么久,还能有什么狗屁的理由?八成是家里又有了新欢藏了小妾,把正堂的夫人给忘了吧?”
“不是不是——我家夫人很漂亮的,怎会被主人嫌弃。”
茶肆里的客人又叹了:“那可说不准,这越是漂亮的女人有几个是正经的妇道人家?别是你家女主子做错了什么,所以男主子就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了,免得接回去丢人现眼的让别人说闲话。”
不懂事的人说的正经话,我听得一阵郁闷……
还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莫非这个老古董的时代真的容不得jian夫yín妇?哪怕我只是在大庭广众下吻一下别的男人,唐染就能断定我出轨给他戴绿帽子?
无秀听不得茶肆里有人说我的坏话,气得只想一走了之。他吩咐那人一定要把信送去驿站,说完了就抓起手边的一包蜜饯果子出来……恰好和站在门口傻楞的我撞了个巧儿。
“夫人?”他一惊,“你……你怎么也跟来这里了?”
他扶上我的手臂,拉着我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您喝药了吗?怎么不躺着等我回去?是不是还忘了要置办点什么?我再去给你办!你没必要自己跑出来啊……”
我盯着他,心里就是别扭……我是不是太卑鄙了?怎么就怀疑无秀是安cha在我身边的内jian?
他有送信,他确实是出来帮我买酸梅。
——而不是在外面和别人接暗号。
我和他一路走着,心里矛盾,最后犹豫着掉出道歉:“无秀……那个,对不起……”
“夫人说什么?”
“嗯……我……”
“哦,夫人是说早上大发脾气的事儿?无妨,大夫都说了,这怀着孩子的女人脾气说变就变,没一个准数的,这不能怪夫人。只是啊……夫人下次别再想唐堡主来不来接您,我说啊,他一定是让什么事qíng耽搁了。”
暗地里拗劲儿(3)
无秀说得很肯定,尽可能找好听的话安慰我。
“他这是不知道夫人怀了他的孩子,所以只顾忙着其他事qíng。万一他知道了,还不cha上翅膀就飞来?”
我的郁郁寡欢被他几句花言巧语哄得笑了——
无秀问我:“夫人回医馆还是回别庄?那安胎药喝了吗?”
我说:“回别庄吧——至于那药,麻烦你再帮我煎一副。”
×××××××××××××××××××××××××××××××××××
翌日,我吩咐无秀整理包袱,手头还有一些银子,应该足够我们主仆俩去外面晃一晃。
院里的两位老妇人知道我要动身离开,她们一左一右架在我身边劝说:
“女主子,这使不得啊!你这一出去,要晃到何时,外头危险,你身子重了,闹个不好孩子会早产,在外面还不如守在院子里。”
“这四个月都过来了,女主子,你可别闹孩子脾气,你现在万万不能出去到外面折腾啊!”
她们的好意我都明白——
无秀替我说:“就让夫人去吧,留在这里等都没个盼头,对身子也不好。”
临走前我留下了一封书信,一封信备了两份,分别jiāo给她们保管,我就怕只备一份就掉了。
我道:“门主回来的话,就把这信给他,他看过便知道我要去哪里了。”
“知道了,女主子。”
我想启程去赢家庄——对,就是我最初代嫁的原点。
从别庄过去,勉qiáng能赶在我生下孩子前到赢家庄。当然,我更希望能在路上遇上认识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