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爱打开看过,他对这套新家伙很满意,拔出一根透过烛火细细打量,在火尖子上烫过,才放心的塞进原来的绣花白布小包里藏起。
一根一根重复同样的动作——
绵爱抬首,发现南宫策还没离开。
“还有事?”
南宫笑了笑:“王爷入睡前……问起在下关于小世子的一些近况。”
“父王问我何时会用针灸的?”
南宫策的笑脸瞬间僵住了……这孩子,比他想象中的难应付啊——
“你怎么回答的?”
“在下说……小世子天赋异禀,自是锦王爷的骨血,jīng通医术也不足为奇。”
“父王信了?”
南宫策苦笑,摇了摇头:“王爷让在下注意世子的一言一行——”
最后一根针烫在火焰上,小小少年略是一转头,睇来一个yīn森到吓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段绵爱威胁道:“不说最好——地牢里少了多少死囚,南宫军师最清楚。”
“就算王爷知道小世子拿死囚针灸练针……王爷也不会怪罪的。”南宫策如是的说。
他的九王爷在战场铁血无qíng,可在王府面对这个小不点,那就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段东复表面对段绵爱严格,可背后对这孩子纵容到了极点。
【后传】yīn阳怪气小世子(2)
墨蓝色的眼瞳里映着跳跃的烛火,他一叹,说:“倒不是怕父王骂,我怕他担心我去地牢那种危险的地方,还面对那些丧心病狂的囚犯。”收拾好最后一根银针,他裹紧了小包袱,塞回了衣襟里。
“亚维。”
“在,小世子。”亚维随叫随到,他就立身在门外。
“你去地牢一趟,吩咐那些个换班的守卫,还想要自己舌头的,就别乱说话。”
南宫策抬手,抹了抹额角的虚汗,他看着亚维的身影离去。
段绵爱又问他:“父王的伤……因唐门而起?”
“啊……是……”
那都是陈年往事,南宫策想说这句的,可想想……多说无益,万一小世子看出什么端倪,跑去唐门……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qíng。
南宫策想了想,说:“准确的说,是得罪了唐门的一位长老,王爷中了他的毒。”
这是起因,后来嘛……是为了帮锦王爷抢王妃,彻底得罪了唐门。这要说起来……当初没有九王爷掺合,今天也许就没有这个yīn阳怪气又可怕的小世子。
“都说中原……唐门乃是毒宗——”
南宫策一紧张,忙给小家伙喊停:“小世子,这疯言疯语不信也罢!”
“南宫先生……很怕唐家的人?”
“这个……是王爷坦言不再追究唐门之过……”
这话好难说啊:再说下去就变成——锦王爷抢了人家的妻子,九王爷背了黑锅还要在面上和唐门“讲和”。
绵爱倒也不多问,他又打开了绣花小包,细细端详手里的银针。
南宫策看着,淡淡一叹,孩子就是孩子,心xing未泯,这一套银针对了小世子的“胃口”,恐怕要端着玩上好一阵了。
至于那个唐门……小世子不提也就罢了。
“你和父王什么时候再去北方?”
南宫策不疑有诈,他答道:“等王爷身子好些——再看王爷的安排。”也许不再去北方,而是去别处。
【后传】少爷,别摧花了(1)
“那好,你去和父王说,我想去中原,请他允了。”
“什么?!”南宫策一个哑蛋吃得结结实实,半句话都憋出!
“本世子想去中原,等过了冬天就去,听说江南的chūn日很美。”他瞥了一眼屋外红的妖艳的枫叶,喃喃着,“我就是去比一比,到底是江南的chūn日美,还是大理的chūn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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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chūn来。
花园里舞剑的身影震下枝头开得正艳的花瓣,绯色漫天飘,点点散进了空气里,花香四溢,妇人从花园里经过,她见状,恼着皱眉:“唐十六!你几岁的人了,叫你别砍树上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