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妥当了,男人垂眸,他睨了一眼还在呻吟的女子……在她腹部的血,涌出了更多!
大护法严峰跟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这个半死不活的少女。
他连忙道:“教主息怒,属下这就把她丢去乱葬岗!”
“嗯……”
面上是这么应的,男人却想到另一件事qíng上了……
严峰刚刚弯身,男人开口阻止他的bào行:“别让她死了——”
“什么?”
“我说……我把她jiāo给你,你负责医好她的伤,让她好好活下去,我倒想看看大巫师拉回来的亡魂,是怎么活下来的,还能活多久?”
大护法严峰一怔,很快他明白了教主的意思。
不错,这女人确实活了,万一这一口气只吊了半个时辰,后来还是一个“死”的下场,那么半年之后一切顺利的话,大巫师再让蓝花火起死回生……万一照顾不周也吊了半口气,到头来白白高兴一场。这不是要把教主bī疯吗?
做事要两全。
教主想得很周到,严峰一点头,他又再度抱起受伤的少女,不敢有任何的耽误,匆匆抱着她离开,去找药师治疗她的伤口。
教主希望她活着——
只要这个女人活着,就等于是蓝花火的希望!
另一个殷红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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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很奇怪的梦——她梦见她在吊脚楼的小桌下面小憩,耳边还有娘在嗔她:傻丫头,别在这里睡,当心着了凉。
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漂亮的有些过火。
家里好像来了客人,一个长得帅气潇洒的男人……黑衣劲装,霸道又狂妄!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对她咄咄相bī,还骂她是丑八怪。
她想起了更多,她给他们做向导,她带他们上龙崖,他们要采青龙糙——黑衣男人带来的高手攀附在岩壁上采着,采了很多很多。
她一个人在旁边,找她自己需要的糙药,寨里同行的乡亲们在另一边拔着烟斗抽烟、聊家长里短的。
有一个女人走近了她,才说了几句话,她引她往悬崖边,趁她不备突然起脚把她踹下了万丈悬崖!
“不要!不要!”她从恶梦中吓醒,一声的冷汗……不仅仅是因为梦,还有她腹部疼痛的根源,少女倒吸一口气,她被一双手押回了chuáng第!
“莫要乱动,药师刚刚给你上了药。”
“这里……这里……”她瞪大了眼睛,气喘吁吁的盯着头顶的chuáng缦。
陌生的地方,这里依然飘散着苗疆特有的味道——
这是她喜欢的味道也是她能习惯的熟悉感。
“这里是圣火教。”男人的话很冷漠,严峰坐在她的chuáng前,盯着她睁开的眼瞳,他说,“你昏睡了两天两夜,可算是醒了。”
如果不是教主吩咐,他才不会上心给她安排房间,还给她请最好的药师找最好的伤药给她敷上——
中年男子想了想,沉声冷蔑的一笑。
“你应该感谢你有这么好的命,居然能再活一次,还是教主特赦的你,能让你躺在chuáng板上慢慢痊愈。”换了是以前,换了是别人,早就被他丢去乱葬岗,等着看那群秃鹫啃光她的血ròu。
少女一口气一口气的喘着。
另一个殷红雪(2)
她静了一会儿,重复着严峰的话:“这里……圣火教……”
“对,圣火教。”他还是面无表qíng的说完简短的话,他问她,“说吧——你是谁?家住何处?”
“我、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严峰冷哼:“我问你的话,先答!”
少女支起身子,她胆怯地盯着一身蓬衣的奇怪男人——
这里,不是家吗?
“我——我在龙崖,他们在采青龙糙……我不是在家吗?这里不是我的家吗?我娘呢?我爹呢?对……对了,我爹不在,我爹外出了,过两日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