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雪紧紧抱着他,她的话带着一点点哭诉的鼻音:“傻瓜……为什么要道歉?你的身体你自己最清楚,我相信……这是你无可奈何的决定。段锦秀……你已经给了绵爱和我四年的快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已经答允你了——无论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噬魂解不了,我陪你死。”
“嗯……”
红雪吸了吸鼻子,不哭,而是笑——
无所谓了,是生是死,生死相随!
只不过……这样抱他,好幸福,好温暖……
“你的信呢?”红雪问起,她抬手在他怀里摸了摸,没摸到信。“信呢?你身子弱,我帮你送去驿站。”
男人痒的笑了:“傻——在里屋桌上。”
“那……绵爱那里,你打算怎么解释?”
她比较担心绵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这些年,锦秀把自己的身份毫无保留的告诉儿子,自家关起门来总是世子、爱妃这么喊的,绵爱耳濡目染,也明白自己的身世出自大理段氏皇族,孩子也很聪明,在别人面前不炫耀这样的身份,帮着段锦秀一起隐瞒。
只是……噬魂之毒这些,他们从未在孩子面前提起。
绵爱最喜欢段锦秀,孩子总爱缠着他的!当绵爱知道自己的阿爹身重不治之毒,也许有可能不久于人世……她怕绵爱接受不了。
“你找个……嗯,还是编了什么可信的故事吧?”她给的主意,反正平时他就爱给绵爱讲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段锦秀沉沉一叹,嘟哝着:“真是个费力的活儿啊……这可不是骗一天两天就能作罢的,绵爱是要跟着九皇兄给他做儿子,同绵爱扯什么谎话好呢?”
“随便什么,小世子相信你,你说什么他都信什么。”
“要不……和他老实说吧。”
父子俩闹别扭(2)
红雪听了,不禁缩手:“你说什么?”
段锦秀回身,严肃着摆正自己的表qíng:“我说——老实说,一五一十的说。”
“你不怕吓到绵爱?”
男人狡猾的一挑眉:“你认为那小子会被吓到么?”
他和红雪研究蛊毒的时候,一大堆毒虫毒物恶心到了极点,绵爱还能安静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他们摆弄呢,他早就觉得这个儿子不简单,有胆识有魄力,不像街口那些只会哭鼻子同龄小子。
除了别人说他长得像女孩子,绵爱会生气;再者就是绵爱喜欢缠着他和红雪撒娇,唯有这两点可以透出绵爱还有属于五岁奶娃娃的正常与可爱。
剩下的……只能证明这小孩子长大了不是省油的灯!足够老九那里头疼一辈子。
红雪想了想,她不敢认同段锦秀说的:“你觉得绵爱能承受得了?你刚才吼他一个滚,他委屈的不得了,你确定绵爱听完不会哭死?”
生离死别什么的,对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来说……太悬乎了。
段锦秀肯定道:“嗯,我说吧,我和他好好说……”要说刚才,他也心疼,“我怕我血流出来吓到他,这才吼他的,他想滚,我可以跟着小世子一起滚!”
“你讨厌!”红雪嗔道,又开始油嘴滑舌的了,她吩咐他,“你说话自己掂量着,别吓到了绵爱。”
“好……”段锦秀应着,目光却在看殷红雪身后那处,他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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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清,反而是有一个珠圆玉润的女人突然闯了进来!
“唉,我说红雪啊……”是街上的李大婶,腰间兜着一块蓝布印花围裙,一手端着一口大碗不打招呼就出现了,中年夫人定睛一看,小两口正抱在一起亲昵,憨厚老实的女人怪不好意思的!
“啊——那个——没看到没看到——你们继续!我就给你们拿点刚做的柳絮糖过来……”
父子俩闹别扭(3)
妇人说着,径自往他们的里屋去,搁下了碗马上出来,没有其他的过份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