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芬眨着眼看我,我则起身去一旁拿我的锦盒——
病痛中,chūn梦一场(1)
幸好还在,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五长老没有弄坏我的红蛮藤。
我回头喊他们:“走吧,带我回唐染那屋,我不认得路。”
“回去吗?”唐宁指了指药炉里的药材,他问我,“你不是说要留在这里弄毒的吗?”
“这弄毒之前呢,先是保全自己的小命要紧。”
“什么意思?”唐宁追问。
我腼腆地笑笑——看了看一旁的青龙糙。陌生男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这每个月要人命的葵水啊,眼看又要来一波了。
不知道大长老和三长老给我的内力能不能震住这样不一般的疼痛?
事实验证了:
就算我有了内力,就算我能丢出一个要人命的暗器——可是我自己身上要了我的命的病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靠内力镇住的!
我躺在唐染的chuáng上,服了青龙糙的毒麻药,小腹还在隐隐作痛。
前几天我告诉唐宁,我说我在祭坛学武累了,想要好好休息几天,唐宁本就乖得什么似的,我既然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天天都跟在我后头转,他说过几天再来看我。这期间,他去问他家奶奶是不是有空过来照顾我一下。
唐家赵氏,御堂堂主唐松的正室,六七十岁的人,是唐宁的祖母——与我的辈分而言是我的三嫂。和我差了四五十岁的女人,都可以做我奶奶的女人却和我平辈。
我很是感慨我的那位挂虚名的相公唐染……在唐家堡,他的辈分还真威风,上面一票没几个长辈和兄弟,就算是他的兄弟也都是能做他爹年纪的男人;这下面嘛一票好多崇拜他又畏惧他的小孩子。
唐宁和赵夫人说起了我的身份,还说我独自住在唐染的屋里,她自己应下了每天帮我送饭菜的事儿。
没想第一次见面,我就惨白了一张脸,伏在chuáng上没力气应她——
赵夫人起初以为我怕羞,她把饭菜端在了桌上就唤我过去吃。
病痛中,chūn梦一场(2)
“红雪,我可以这么喊你吧?小五说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着实委屈你了,七弟难得出一次远门,连和你的拜堂都没赶上,你多多见谅,别和七弟闹什么别扭,办完了正事,他很快就回来了。”
赵夫人和和气气,这脾气,恐怕唐宁是承了他的祖母。
她以为我赖在chuáng上是使孩子脾气,以为我在和唐染闹脾气。
她自行坐在桌边,和我说起了唐染身为唐家堡堡主有多么忙——平日里连饭菜都顾不上吃的,也多亏了有唐染在,这个唐家有条不紊,在武林中也赫赫有名。
我躺在chuáng上呻吟了一声——
其实我想和赵夫人说,我对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没什么深究的。没想我疼得话不成话,这一声疼痛中的呻吟,吓到了初初和我认识的赵夫人。
老妇人听到我的动静,她反应机敏,觉得事qíng不对劲,连忙绕过了屏风来到chuáng前。
“七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她扶着chuáng坐下,目光紧紧盯着我惨白的一张脸,她追问,“这是……中毒?需要什么解药吗?”
我呵呵笑了两声,压根儿就没力气——
我动了动发白的唇,我告诉她:是葵水……
赵夫人的面色一紧,目光移到了我的小腹上。
“怎么疼成了这样?”她很心疼我,眉头扭得紧紧的!
我咽了咽气,我想攒一点力气告诉她,我这痛属于正常,服了青龙糙的毒,这是中和反应,若不疼这么半个时辰,就会疼一整天,或者更久。
没想我这咽气的反应过激了,不小心呛了一口气,感觉我就想垂垂病死的挣扎……
赵夫人凑近了拍了拍我的背脊,哄着:“不怕不怕,三嫂有办法,你先忍一忍,三嫂马上回来。”
赵夫人匆匆去又匆匆来,她带来了一个灌了烫水的马革水囊。捧在手里很是温热,她拿来往我小腹上贴,顺便拉出chuáng里的铺盖盖我身上,照顾得无微不至。
病痛中,chūn梦一场(3)
“这女儿家的病,就要好好养着,天凉了盖着暖和点。”
赵夫人是真的关心我,却不想——这chuáng被子有“毒”啊!都是唐染的男人味,这一阵扑在我身上,掀起我身上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