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二人无语,赵雪柔想这些事qíng,觉得好一个无聊,gān嘛要跟他说这些事qíng?gān嘛要证实?gān嘛一定要血淋淋地把现实摆到自己面前--比起权势,什么女人,什么孩子,什么恩宠,都是多少不值一提呵!那些眼见的,有几样是真实的?……
烦闷地站起来,倚到栏杆上看风景。身子望外倾,想感受一下chuī过的清风……
忽地身下栏杆一动,身子反shexing地想往回,大叫一声,没来得及多想……
这一年,多事之秋呵!
若雪轩里,苍白无神的脸,过于安静的氛围,压抑的沉重,弥漫的药味……周围御医走了来,来了走,一碗药接着另一碗药,每日守着的皇上……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飘渺。这一切跟我还有什么关系?算了,活得一点也不快乐,现在孩子也走了,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想必是血ròu模糊,想必是惨不忍睹……这日子,长长似流水,一个人,如何走得完啊……她都不肯留下来陪娘一起熬这日子吗?她是不是也嫌这世界太无奈,这皇宫太yīn森,所以不来了?呵……
"雪柔,你说说话好吗?"韩敬瑭心如刀割,原来她在他心里的影响,远远比他想象得要深,再次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天,如果是的话,那就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皇上,赵大人求见。"为了不打扰赵雪柔休息,平日里传话都是绿罗到身旁才小声细气地说。
他来了?也好,他是她从小到大的哥哥呵……
求了皇上让二人单独相处。
……
不知那日赵毓言对赵雪柔说了什么,此后,赵雪柔竟支撑着熬了过来,仿佛丢弃了一些东西,人反倒活得轻松鲜活起来。
众人看在眼里,却是心惊胆颤。
不知多少人为此次事故葬送xing命。她没问过任何人,也没任何人敢再在她面前提起任何跟那件事有关的话。这世上无辜的人太多,她管不过来。更何况,这次也只是杀jī儆猴罢了,倒是让她平白背了若gān条人命,若gān幸灾乐祸与嫉妒的眼光。而那个死去的孩子,又有几个人真正想到过?
韩敬瑭虽是纳闷,不敢多问,人好了就好,再像之前那个一言不发、毫无求生yù望的样子,他看在眼里,也有几分确定和害怕。暗地里问过赵毓言,他只说是他们兄妹之间的小秘密,不可对第三人说起,听在韩敬瑭耳里刺刺的不是个滋味……
雪妃身体此次大伤,虽细细调养,但仍弱得很。赵雪柔以此为由省了不少事qíng。
韩敬瑭每次来看她,坐坐便走,雪柔只道身子虚弱,无福侍寝。
韩敬瑭在杜玉莹处歇得更多了,一时间玉妃得势,不久变又御赐了封号,改封为淑妃。
虽说都是妃,连品级也是一样,但大家心里清楚,一个淑字,含义不同呵。
赵雪柔整日闲在若雪轩里,这些大大小小的事qíng,绿罗自会挑着一些重要的跟她说,院里大大小小的事qíng,全由她打理。她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竟把这上上下下的宫人们管教得甚合赵雪柔的意。只是,唉,没个心腹,始终不好做事罢了。绿罗再好,也是在对赵毓言忠心的全提下;倘若她清楚自己跟赵毓言之间纠缠不清的恩怨和jiāo易,又当如何?
至于自己的身体,自己再最清楚不过,虽没传闻中说得那么弱不经风,但多少还是虚下来些,原先底子便不甚好,此番折磨,唉……也罢,省去韩敬瑭来烦,也免了跟他缠绵时心里的尴尬与念想,自从与那个人有过肌肤之亲后,便万分讨厌其他人再碰自己,跟不爱的人做快乐事,始终……
宫里的生活,没个出头,连日子都懒得算。
直到绿罗向她汇报,她才知原来拖了又拖的选秀终于还是来了。呵,这下宫里可热闹起来。不知有多少美女才女要进来,又会有怎样的争风吃醋?想但这儿,禁不住笑出声来,那个韩敬瑭,不知会如何对待后宫众佳丽?
说曹cao,曹cao到。"雪儿想什么想得如此开心?"初入宫时是因为赵雪柔有身孕,他便免了这若雪轩的礼节,后来因为那件事,心生愧疚与怜悯,更是纵容她;而赵雪柔天生不喜繁缛,巴不得呢,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以至于她私下在这若雪轩里全然没的规矩,甚至有一次一时兴起竟直呼皇上名讳,普天之下,怕是没有第二人敢如此放肆了。外人看来,一是觉得这雪妃胆大任xing,忒胡闹了些;二是皇上待她多少有些与众不同,旁人跟着也留心了些,或嫉妒,或畏惧,或巴结,或不屑……而赵雪柔与韩敬瑭二人,倒是比旁人自然许多,仿佛是天经地义一般。只是这"雪儿"二字,唤在他口,听在她耳,心里不甚是滋味;可他要坚持,她也无法,只当一只耳朵进,另外一只耳朵出,过滤掉。